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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嗎?”
“報仇。”毫不猶豫地開口,“可是今日之後,那群馬賊便會從人世消失,郝姑娘又何必求你?”
允之轉眸一笑,上前兩步:“因為她的仇人不止一個啊~”退後幾步,躲開淡淡麝香的包圍,“兩位尚書聯名彈劾左相一事卿卿可還記得?”輕輕點頭,撫松堂密議之時,他們說起過,“這件事的發起者其實是常麓書院的一群儒士,為首的那人姓郝,名梃棹。”驚,難道說是?“不錯,他正是郝盼兒的親父。”允之笑得有幾分冷然,“郝梃棹等人不知從何處尋到了吏部賣官的證據,右相一黨也就利用這群人的迂腐正氣想要罷免董相。後來此事不了了之,雖說是父王的屬意,但也和主事人突然病故、證據無端消失不無關係。”
盼兒的爹爹就是突然故去的,難道說是左相暗中下的狠手?“呵呵,卿卿也猜到是何人所為了吧。”允之唇畔溢位一抹諷笑,“扳倒董建林,就是我允給她的東西。”
“那你想從郝姑娘那裡得到些什麼?”急急逼視。
他含笑望來,媚瞳裡滑過一絲算計,冷然無情:“我最喜歡和一無所有的人交易,絕望的人往往可以獻出任何一樣屬於他的東西,甚至是~”他探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喁喁細語,“生命。”
生命啊,騎在踏雍之上,偷瞥了身邊的他一眼:魔鬼的契約當真會要了盼兒的性命麼?
“殿下,大人。”韓琦叔叔勒馬回身,“待會攻城的時候,請二位在後方歇息,親衛會保證二位的安全。”
“嗯。”並馬同行的允之微微頷首,“都尉不必記掛,到前面去吧。”
“是!”馬作的盧飛快,塵沙撲面揚起。
跟在大軍之後的往往是些文官和伙頭軍,十幾位軍醫外加主簿丁淺都在隊伍裡。遠遠望去,精兵強將如出柙猛虎,帶著氣卷殘雲的氣勢向山腳的那座城挺進。
昊天高遠,浮雲流逝,連山擎日戰西風,秋色削林勝崢嶸。湛藍藍的蒼穹下,金瓜銀斧,黃鉞紅旄。黑壓壓的兵陣裡,一簇軍馬繡旗招展,斗大的韓字在空中飛舞。伏波將軍韓月殺頭戴獅盔,身著銀甲,內襯玄色錦袍,腰繫玲瓏獸帶,坐下嘶風汗血馬。雕塑般的俊顏肅肅清清,劍眉入鬢,腰窄肩寬,挺秀有形。真是英氣衝九霄,一將破三軍。
再看那山城之上旌旗飄搖,守兵密列。城樓正中一豹頭熊身的武將揮動手臂,紅色的披風颯颯飛動:“韓月殺!”聲如洪鐘,濃眉倒豎,“你身為青國將軍,如今犯我國境,昭昭野心,不言自喻!今天有我韶州兵馬總督雷天諾在,嘉城就斷不容你過去!”
韓月殺眯起星目,冷冷一笑,取過雀紋檀木弓,搭上箭,拉滿弦。眼中寒光畢現:既然如此,留你何用!霎時一道白光飛過,正是弓開似滿月,箭去似流星。待城上守兵發現不妙,已是不及。嗒!箭鏃直插進雷天諾聒噪的口中,直直將他釘在身後的木牆之上。這位韶州兵馬總督四肢抽搐,嘴角溢血,喉間低嗚,死不瞑目的慘狀讓周圍三魂消散、六魄離身:這就是名滿天下的神箭月殺?!
不待他們招魂回醒,就只見城下那人一舉銀槍,萬千精兵呼嘯而來。雲梯飛架,床弩半立。百人拉繩,只見七梢拋石車車臂一揮,重型石彈呼呼飛起。主將雖死,但太守仍在,惡名遠揚的潘世寧眯起毒蛇眼,向從官示意。不多會,只見城上士兵拉起百根繩端,隨即拎起藏於城下黃土中的麻繩,繩的另一端拽起一根根尖利的馬刺。一時間馬嘶慘戾,騎兵紛紛落下。再看角樓之上豎起百架遠射弩,一發五羽,箭矢飛過射倒數眾。韓月殺立馬橫槍,向後一瞥,韓碩心領神會,命工兵搭起臨車,一時間攻守膠著,不分上下。
夕陽如血,馬嘯秋風。巨石橫飛,砸的女牆角樓殘損。熱油灌頂,燙計程車兵皮肉焦爛。
“大人。”一名從官走到潘世寧身邊,低聲耳語道,“守軍損失過半,再戰恐怕難以支撐。”
潘世寧嘴角抽動,枯瘦的十指緊扣椅把:沒想到韓家軍如此善戰,若不是地勢陡峭,嘉城怕是早被攻陷了吧。他站起身,不安地跺步,聽著城上的廝殺痛叫,心跳越發不穩。半晌,他停住腳步,緩緩抬首,眼中閃出一道陰毒:有了!
連山之上,殘陽倒影,雁字一行。天邊迤邐著白絲般的雲彩,經晚霞的挑染,由金紅轉為碧紫,雖似鮮豔錦緞,卻不如雲下沙場的血色濃烈。連山之腳,金戈鐵馬,箭飛石落,男兒染血,嘶吼再戰!
就在夕陽即將謝幕的剎那,城上忽然飄起一面白旗。“降!”一名校官舉著旗杆靠在城垛上,裂聲高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