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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戰戰發抖。
犼漫不經心的喚了聲,“大人,又去現世了?”
他冷聲道, “是又如何。”
“大人尚且年幼,要抓緊修行才是。”
他語氣譏削,“費心了。”
“一切是為了大人。”犼似笑非笑道。也不待睚毗回應,徑自長嘶一聲踏雲而去。
在它身後,少年依然還是面無表情,繃緊的下巴呈一個倔強上揚的弧度。
還未成年的自己,羽翼未豐,面臨著挑釁只能選擇隱忍。
待他度過天劫成年後……睚毗抿緊唇,突然想起來了那張帶著淺淺梨渦的笑顏。
那時候的她……也不會再當他是小孩子了吧……
我們在年少時總是翼望著,長大後會是一個新生,我們能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們無所不能。
於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拼命成長。
終於有一天,當我們真的踏入了成人世界的門檻——
然後?
沒有然後。
一路在客棧和野地輾轉,4月中旬,西行大隊終於抵達了長安。
隔著半開的車窗,阿寶好奇的向外張望。
古老而繁華的長安在南風吹拂下重新煥發生機,路人熙熙攘攘,在洶湧人潮中依稀瞥見幾家胡姬酒肆,偶爾有金髮碧眼的胡人牽著駿馬從眼前經過,還來不及細看,路邊小販們的吆喝聲又吸引了她的注意……
長安城顯貴不少,正值春季,他們紛紛駕著馬車攜上女眷家僕出外踏青。但車隊從街心轆轆而過,所到之處不論是行人還是馬車皆紛紛自動避行,宇文一族的顯赫家世可見一斑。
隨著公子一行人進了這座用奢糜二字稱之亦不為過的府邸,類似的景緻阿寶已在太守府裡見得太多,實在提不起絲毫觀賞的興致。
她暈頭轉向的隨著大部隊左轉右轉,曲曲折折的拐了大半天路終於到了公子的苑落。
“阿寶,等下隨丫鬟四處去看看,挑個喜歡的苑子。”宇文澈溫聲道,姿態雖然還是如往日般溫雅卻透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強硬。
阿寶歪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突然道,“你是要強留我?”
這過分老實的話教一旁的衛矢輕咳出聲,尷尬的撇開臉猶豫著該不該立刻退出去。
宇文澈沒有否認,輕揉阿寶的頭頂弄亂她的發,“休息一下就去吧。”
阿寶乖乖點頭,這次沒有老實再戳破,反正她今夜就要走了。
宇文澈望著她乖巧的側臉,猶豫一下,從懷中拿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翡翠簪,同他發上的白玉簪正是同一樣式,“我不知女子喜歡些什麼,這簪子很稱你……不知你是否喜歡?”
這簪子已經在他懷中揣了許久。淡然寡慾的男子,一旦陷入情網,也會如千千萬萬的平凡男子,笨拙的獻上禮物希望能博紅顏一笑。
“確定送給我?”阿寶雙眼晶亮的接過簪子,歡喜的左右翻看。對著天光,這翡翠簪通體透亮沒有一絲雜色,似有水光在玉身流轉,儼然不是凡品。
見她喜歡,宇文澈含笑不語,只輕輕頷首。
阿寶將翡翠簪收入懷中,衝他燦爛一笑,心下卻又隱約有莫名的惘然若失……
她搔搔頭,不再去想,那雙清澈的眼依舊是平靜無波。
當圓胖的皎月再一次顫悠悠的爬上樹梢,阿寶隨手理了下行囊,她的東西不多,於是便將這乾癟的包袱隨意綁縛在腰間。
摸出懷中的翡翠簪,她遲疑幾秒,阿媽曾說過:知恩要圖報,無功不受祿。
這根玉簪……她要不要帶走?
突然想起那日公子臉上她所陌生和茫然的悲傷,如果明日公子看見她留下的玉簪臉上又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吧……阿寶慢吞吞的將玉簪也收入腰間的行囊中,小心的確認確實是繫緊了,她朝窗外探出頭去。
在尋常人眼中,此刻窗外正是花好月圓,清幽雅然。
但在阿寶的夜視下,她苑中的每一個角落都密密藏匿著暗衛,鋪天蓋地的將她的廂房包裹的固若金湯。
自打進了帝都轄區內她身後便跟上了這串糖葫蘆,若她是人,恐怕此時已插翅難飛。
但她不是……因此她輕鬆的拉下床幔吹去燈燭,藉著驟然熄滅的燈光她霍地輕點腳尖,身形輕盈卻迅如奔雷!快得肉眼難以窺見!
電光火石間她已出了宇文府,她腳步未停,在寂靜的街道房簷上一閃而過。
夜風在耳邊呼呼的吹著,巷邊幾隻野狗的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