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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趙太守,這信燈不過是些粗鄙之器,豈敢請賞。而且這信燈使用得倚仗天時地利,無風不行,風大亦不行,風向不對更不行,若非前日颳得是西風,恐怕這信燈到現在也飛不到陽樂。”劉澤盜用了人家諸葛亮的專利,本來都有些不好意思,又如何拿這東西來邀功請賞。
趙苞微微一笑道:“饒是如此,劉公子亦是功不可沒,這樣吧,待破鮮卑之後一併論功行賞吧。”
公孫琙拱手道:“卑職麾下三千人馬早已整裝齊備,單待太守之命。”
“好!諸軍聽令!明日卯時點兵出城,與鮮卑決一死戰!”趙苞的目光投向了西邊鮮卑人的營地方向,堅定地下達了命令。
“諾!”諸將齊聲慨然應命,這幾日鮮卑圍城,早將諸將憋得一肚子火,就等趙太守一聲令下出城與鮮卑人廝殺一番。
接下來趙苞和公孫琙便前往府中議事,商討一下明日與鮮卑作戰的具體方案。這樣級別的軍事會議自然做為小吏的公孫瓚是沒資格參加的,他同劉備劉澤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命人端上晚膳來,連吃邊聊。
“伯珪兄,按說趙太守已率大軍前來,打敗鮮卑指日可待,為何兄長愁眉不展?”劉備看到公孫瓚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問道。
公孫瓚搖搖頭,道:“賢弟初至北郡,尚未見過鮮卑人的兇悍,朝庭三路大軍齊出,須臾即破,便可見其一斑,以一郡之兵對抗鮮卑恐難有勝算。”
劉澤很納悶,史書上記載公孫瓚好勇善戰,身先士卒,曾以十餘騎大破鮮卑數百騎,在三國時期也算得上是一號勇將了,為何……
“伯珪兄莫非還懼怕鮮卑人不成?”
公孫瓚哈哈大笑道:“賢弟誤會了,鮮卑人雖然強悍,但在愚兄的眼中,也不過是些土雞瓦狗,我們公孫家的白馬騎兵可是從來也不遜於鮮卑人的。只是自那鮮卑首領檀石槐,勇健而有智略,主政鮮卑以來,南抄緣邊、北拒丁零、東卻夫餘、西擊烏孫,盡據匈奴故地,縱橫萬里之遙,算得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霸主,此人不除,我大漢邊疆恐無一日可以安寧。聽聞斥侯報之,檀石槐已親至柳城,趙太守母妻皆落在其手,若檀石槐以此為要挾,趙太守又何以處置?”
“聽聞趙太守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若鮮卑人真拿他母親做為要挾,恐怕趙太守真就無心戀戰了。”劉備也深感憂慮。
公孫瓚嘆了口氣道:“我所思的也正是在此,檀石槐陰險狡詐,這種手段他肯定會用,趙太守忠孝難以兩全,我軍軍心不穩,又如何敵過鮮卑人?算了,軍事之事決於趙太守,自有他決斷,我等言之無益,二位賢弟早些歇息吧。”
劉備和劉澤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會,劉備說了許多家裡的事,劉澤一一記下了。
熄燈後,劉澤卻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今生前世的一切,都象過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在眼前滑過,他真得很迷茫。過往的一切,都已經是浮雲了,那曾經溫馨的家漸漸地遠去了,耳邊傳來劉備清晰的鼾聲讓他真實地感覺到自己的的確確身處在亂世之中,接下來的路何去何從,他真心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但無論如何,生存下去,便是他最大的期冀。至於明天的柳城漢鮮大戰,他只是一個渺小的旁觀者,他無力去改變什麼,只有靜靜地去等候一個結果,漢軍勝,他才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倘若漢軍敗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或許這次的穿越之旅就真得變成遼西十日遊了。
次日清晨,劉澤被外面馬的嘶鳴聲驚醒了,習慣了幾日,這漢服穿起來也不太覺得麻煩了,他很快地穿好衣服,拉上劉備跑到屋外。
鄔堡內的所有人馬緊張而有序地做著戰前的準備,戰士們已穿好了皮甲,將馬具正在往那一匹匹高大漂亮的白色駿馬上安置。
白馬義從!劉澤眼前一亮,白馬義從是公孫家最精銳的私家部曲,後來跟隨公孫瓚轉戰北方而聞名天下,在三國時期也算得上是一支赫赫有名的特種兵部隊了,只可惜在界橋之戰全軍覆滅,而公孫瓚也從此走了下坡路。
穿過紛亂的人群,劉澤遠遠地就瞅見公孫瓚一身金盔金甲,披一件雪白的披風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二位賢弟,早!”一身的戎裝讓公孫瓚看起來更為英俊挺拔,顯然他心情不錯,一見面就用洪亮的大嗓門向劉氏兄弟打招呼。
“看公孫兄的這身裝扮,難道要上陣廝殺?”公孫瓚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他岳父涿郡劉太守手下的一名小吏,暫時還停職在盧植學堂就讀,怎麼著也輪不著他上陣打仗,故而劉澤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