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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服務的,而“主戰”是示人以實力,未必啟釁,他與張佩綸等人的主戰不同。
曾紀澤在發回國的電報中還說,法國內閣總理不像中國皇帝,內閣倒臺就是屁大點的事,馬上就會有新內閣上臺,甚至政府關門都沒啥問題,這是很多國人永遠無法理解的事。打贏之後,趕緊議和,兩國都有面子,可以借鎮南關、諒山大捷的籌碼,在外交談判中壓止對方討價還價的無厭索求,實現以戰止戰、以戰促和的戰略意圖。
曾紀澤這封適當時機議和的電報,是曾紀澤對中法兩**事實力進行對比,權衡戰爭雙方利弊後提出的明智之舉,也正合李鴻章的心意。因為這一戰,作為統籌全域性的李鴻章,幾乎把淮軍的老本都賭上了,鎮南關大捷,還有運氣的成分,這仗不能再打了,也沒錢再打了。打仗是要燒錢的,這是那些主戰的清流們永遠不會考慮的問題。中法開戰,中國以廣東海防、福建海防、援臺規越、滇桂借款等名義向滙豐銀行等洋行借外債共計七次,總數約為庫平銀一千二百六十萬兩。這還是直接用於軍費的數目,如果算上淮軍傷亡要發的撫卹金和損失的戰艦船廠,大清國耗不起了。
於是,協助醇親王處理總理衙門事務的李鴻章,準備將駐法公使曾紀澤的電報上報給慈禧太后,交由朝廷的軍機處議處。
李經述知道在歷史教科書中,中法這一戰,被說成是“中國不敗而敗”,被當成當時清廷**無能的又一罪證,李鴻章和曾紀澤也因此背上漢奸的黑鍋,便勸李鴻章說:“中國戰勝法國,如果此時議和,父親大人恐怕會被國人罵為漢奸,或者賣國賊!”
李鴻章先是一驚,後微微一笑,道:“世上有很多事,都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且,不要在乎別人說什麼。那些主戰派要打,拿什麼打?向洋人借的庫平銀一千二百六十萬兩,還只是直接用於軍費的數目。別人說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吧,總不能堵住別人的嘴吧。朝廷好比是一座山廟,老夫就是廟裡撞鐘的老和尚呀,在廟裡一天,就得撞一天鐘,凡事但求無愧己心。”
李鴻章便把曾紀澤的電報附在奏章中,上奏軍機處,軍機處報告了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馬上召集禮親王世鐸、戶部尚書額勒和布、閻敬銘,刑部尚書張之萬、工部侍郎孫毓汶五位軍機大臣商議此事。大清國和法國開戰,慈禧太后在佛堂裡燒了幾十注高香,整天提心吊膽,好怕法國人又打到北京城來,此時看了曾紀澤的電報,還有李鴻章向洋行借款一千二百六十萬兩白銀的奏章,主意已定,不管閻敬銘等人如何請求繼續和法國人打,堅持已見,讓光緒皇帝下了一道上諭,讓馮子材等將領從越南撤軍,而且在聖旨最後特別宣告,“停戰撤兵,此事關係重大,倘有違延,朝廷固必嚴懲。”
一時間,國內輿論譁然。當時,越南戰場形勢一片大好,馮子材摩拳擦掌,準備一舉攻佔河內,接到聖旨,前線將士也痛心疾首,不願撤兵。馮子材便上書請戰,請朝廷殺議和者以謝國人!
時任兩江總督、南洋大臣的左宗棠,騎馬一路從南京狂奔趕回京城,向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上奏章,在朝堂上大聲疾呼:“停戰則可,撤兵則萬萬不可”。
慈禧太后心想,自己養老的頤和園還沒錢修呢,不願意再花錢打仗了,主意已定,便駁回左宗棠的請求。偏偏左宗棠,年過七十了,還是那臭牛脾氣,不敢罵慈禧太后,便把氣撒在將曾紀澤電報上奏的李鴻章身上,在朝堂上公開指責李鴻章是“軟骨頭”,批評李鴻章和法國人議和“有傷國體”,碰到大臣便拉過來,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聽,大談自己的高見:“對中國而言,十個法國將軍,也比不上一個李鴻章壞事”,“李鴻章誤盡蒼生,將落個千古罵名”。
李鴻章才剛過六十歲,他正準備挽起袖子在洋務上大展拳腳,對左宗棠的惡意攻擊很惱怒。惱怒之餘,李鴻章開始反擊,先是一刀砍斷了左宗棠的左膀——湘軍大將王德榜。李鴻章以王德榜的“定邊軍”在越南潰逃為由,完全無視他在鎮南關大捷中的重大作用,解除了王德榜的軍權。這件事,也充分說明,在**官僚體制的大環境中,跟對領導有多重要,一旦大老虎要被打,先死傷的,是跟著大老虎的小老虎;小老虎一旦倒黴,跟在小老虎屁股後面的蒼蠅也在劫難逃!
當時,清流派也大造輿論,讓李鴻章背黑鍋,將李鴻章與法國議和貼上“投降”、“賣國”的標籤。在香港西醫書院讀書的學生孫文,這時已經十九歲,他在報紙上看到這個訊息,很氣憤,在宿舍對他的同學道:“打贏了也議和,打敗了也議和,滿清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