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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歐洲各大城市。
1889年到1890年間,死於支氣管炎、肺結核、傷寒的倫敦市民明顯增多,僅1890年1月,倫敦大都會警察隊伍中就有1660人死於流感。在巴黎,平均每10000人中有25個死於流感;里斯本每10000人中有16人死於流感。蘇格蘭的皇家愛丁堡精神病院資料顯示,1890年入院的140名憂鬱症患者同時受到流感“毒素”折磨。流感還造成人們“暫時性精神錯亂”,1890年的歐洲,自殺率和自殺未遂率大幅度上升。
當時的教皇利奧十三世做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舉動,准許患流感的人在教會克己守身的四旬期內,節慾方面可以特免。然而,在歐美,輿論反對強制隔離,很多人把這看成是小病。在愛丁堡,儘管推出了隔離醫院,但沒有一名病人入住。
很多歷史名人都死於這場大流感,連英國首相索爾茲伯裡侯爵也臥病在床。在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三世艱難地從流感中恢復過來。死於這場大流感的名人還包括英國詩人羅伯特·勃朗寧、阿爾弗雷德·丁尼生以及維多利亞女王的孫子阿爾伯特·維克托王子,他是英國王位直系繼承人。
1890年1月,流感穿過美國中西部進入加拿大。與此同時,流感透過地中海進入北非,透過大西洋和太平洋港口蔓延至南非、南美、日本、美國西海岸、新加坡、印度、澳大利亞、紐西蘭及印尼、中國。
俄國官方的報紙,無恥宣佈這場流感是一種瘴氣,而且含瘟疫的微風是從中國飄入,因為此前中國黃河發洪水以及大旱災,多達200萬人死亡,俄國人稱之為“中國傷風”。法國人和俄國人也沆瀣一氣,一個流行的來自法國的理論聲稱,“中國傷風”被生活在汙穢和骯髒環境下的俄國農民轉化成了流感。
李經述當時在天津兵營裡練新軍,看到這種敗壞中國形象的謬論,很是氣憤,他利用龍興集團的資源,從英國和美國請了醫師團隊趕到天津考察,來駁斥俄國人和法國人的論調,另外,更重要的是幫助李鴻章控制直隸的疫情。
當年夏秋間,京津一帶就有時疫,但這並沒有引起李鴻章的高度重視。李鴻章對李經述說:“為父也聽聞夏秋間京津一帶傳染時症,倉卒有不治者,沴氣流行,間年偶見,並非聚集未疫。時氣甚多,大抵寒熱咳喘,不藥即愈。”
李經述說:“沒那麼簡單。孩兒最近看萬國公報,上面說近日疫氣自俄而西,流行於歐洲各國。又由俄而東傳染於日本、中華。環一地球,幾無一國之境,一種之民,不觸是氣而成病者。計正月七日疫盛時,倫敦總書信局一萬三千人中病者一千八百零六人,內分送電信之幼童一千九百人中,病者一百三十二人。又培明罕一城病者共五萬人,可謂多矣。不能不引起重視。一些患病者,最好都送到醫院隔離。”
李鴻章問道:“這大疫可有辦法治癒?醇親王可能也染上此病了。為父剛收到醇王府邸致電,王自端午疾作,時發時愈,至七夕驟篤,越日昏瞀,仰蒙慈蔭,危而復安。日來服藥見效,惟四支又頹,左甚於右,且不禁用心。似由血虛所致,能否令太醫略加補血之品,或更見功。”
李經述說:“流感跟氣虛血虛關係不大。我聽聞西醫有利用血清注射治療疾病的方法,人們可以用患病而痊癒者的免疫血清來預防和治療傳染病人。”
李鴻章搖搖頭,說:“萬不得已,醇親王不會用西醫。”
果不出李鴻章所料,醇親王當年六月虛汗時作,精神疲倦,等到七月初八,每天眩暈數刻。醇親王的病此後一直有反覆,在久治不愈的情況下,當時名醫凌紱曾九月奉電旨入京,參與搶救醇親王的。不過,凌紱曾的治療效果,並不理想。
醇親王也急壞了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他們最後還是覺得李鴻章見多識廣,讓他來想辦法。1890年十月初五日,北京來電,對李鴻章稱“聞安徽廬州府合肥縣江蘇候補府張新之醫學精通”,希望李鴻章能夠代請。此刻,為治醇親王的病,清廷已經到了遍尋名醫的地步了。
李鴻章畢竟是謹慎之人,他在遵示發電給南方的同時,也不斷向人打聽張新之的情況,得到的結果卻是“鹹稱張新之粗讀醫書,診病偶效,實未精通”,於是在冀望於張新之“恐無甚把握”的情形下,李鴻章想轉而推薦西醫,問李經述的意見。
李經述說,西醫雖好,但國人對西醫的認知大多還處於一片混沌的狀態,西醫的那一套治療方式在他們眼中大多得不到認同,何況患者又是滿洲貴族中的元老、光緒皇帝的生父醇親王奕譞?
李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