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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陳瑛撇過頭去,不願再觸及那樣的目光——很怪異,不能也不敢去直視。
他挑著眉,目光裡的質問意味灼人,叫人無法忽視。
陳瑛迎著他那冷冽迫人的目光,頭皮竟有些發麻。
“我答應過他,要送他回家鄉去”陳瑛低著頭望著身前的男孩屍體,又回到沉默的初始。
“他麼”他低頭也看著那具暗黑色的屍身。很明顯,血水沁布了那男孩的身體衣物,以及四周圍。
“嗯”幾不可見地輕哼和著有氣無力的點頭。
“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啊”陳瑛有些愣怔,很快也就回過神來。就著記憶,小心地對他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沉吟片刻,才開口說:“有點遠,可能送不到了。若是,衣服冢,送點錢財和音訊倒是可以”
“這。。。。。。不行”陳瑛搖頭,自然知道困難:“那送骨灰盒回去呢?”
“你想他挫骨揚灰嗎?”他蹙著眉頭,有些狐疑地望著陳瑛。
“不不不,不是的,只是。。。。。。”陳瑛連訕笑都無力了,“只是我答應讓他回家”。
“有些事,有些承諾,你若明知道難以完成,當初便不應輕易說出來”他的眼裡充斥著深意“如是,便無憂無惱,生不出更多愧來。”
陳瑛低著頭,沒有多說話:我——真的從來都不輕易許諾的。可是能拒絕嗎?不能。如今又如何是好?
卻是不忍心苛責,安撫道:“你已經盡心了,他不會怪你的。走吧,快四更天了,天亮就不好了”
“那你是答應幫我嗎?”陳瑛就跟著往回走,卻並不放心。
陳瑛看著眼前之人的身影,月色朦朧中似乎點了頭。她知他重諾千金,該不會騙人的。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要他不在送自己,還是問題是否還有其他事情?可是,自多始終不好。
“謝謝你”又救了我。陳瑛抬頭望著眼前這個神一般再次救了自己的男子。她能猜測到他為什麼會出現,卻無法不感激來得這麼巧。
“嗯,進去吧。小心點”劉青雲點頭示意,然後目送著她進去。一個小心翼翼的女孩,卻又。。。。。。
希望一切快點結束吧,她應該活的安寧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孱弱之態
城樓高處遠眺,煙塵飛揚,狼籍一片。亂世的安寧不過假象,此時才是本質所在。
“報~~~”傳令聲再度響起。
“蘇臨的亂軍破了護城,直逼個宮門”前來傳報的兵衛,焦急神情一個勝過一個,終於便是到了這最不堪的時刻。九龍迎凰椅上的人,神情冷峻,哪怕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見慌亂。
進駐江山,固若金湯。平掃中恆,寧安其間。秦方之地,盛世康泰。率土之濱,歸為王臣。
如今,與不知雁落誰家?
“那麼便領著蘇娘娘和皇子殿下一同前往線前,慰問兵士一漲軍心”聲音婉轉,卻無半分緊張孱弱之態。
正午時分,蘇軍被迫退後三十里,訊息傳入宮中。
局勢這般地僵持,其實也是不願傷民的拳拳之心。可惜如論如何,勞民傷財是不可避免的。
結束,其實都在盼望著早日到來。
七月,最熱的當兒,沒有半分饒恕的意圖。
燥熱,疲憊,厭倦,籠罩著所有人。陳瑛用僅剩的耐心做完了給士兵們晚餐,又開始頭疼洗澡的問題了。秦地天干,許久無雨水沁潤,大地龜裂。
“怕是今年的收成不好了,唉”同舍的炊頭老兵,目光憂慮。望向遠方的那切切的眼神,都洩露了他對老家生營的擔憂。小兒子已在前幾年的那次大戰中丟了性命,大兒子撿回一條命,卻也不能再下地幹活了。大媳婦忍受不了丈夫無能跑了,小媳婦原本就是未真正入門的,如今更不會上門來。三個女兒,兩個嫁作他人婦,還與一個,尚在襁褓中。那個家,現如今也全靠自己拿年將半百的老妻操持了。
怕是她也是眼巴巴盼著自己回去哩。可是這不冷不熱的兜著,何時才是個頭?
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陳瑛對自己嫌惡到了極點。整個人,也是煩躁不安的。即使看得出對方惶惶的心境,也想不出什麼寬慰的話來。
只是一味地問自己,這是到了幾輩子的黴,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不安地搓著手,總覺得很不對勁。
是夜,果不其然,肚子一陣劇痛。該死的!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