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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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眉頭努力去聽,但意識一下子又模糊起來,身子微微晃動了幾下後,再度昏睡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人還是那樣難受得厲害,身體一會燙一會涼,渾身不舒服。
雖然一直這麼昏睡著,但其中也醒了幾次。儘管睜不開眼,卻感覺到有隻手時不時地探上我的額頭。左手手背處一陣陣的腫痛著,
痛意逆流往上,連帶著整條手臂也有些發麻。
模糊間,我聽見黑眼鏡和悶油瓶不知說了什麼,片刻後上半身被扶起靠在一個透著涼意的懷裡。我掙扎了一下,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僵硬著。
腫脹的左手被人輕輕抬起,我心想不會又要放血吧?就覺手背猛地一痛,舊的傷口被劃開,一股溫熱的東西流了出去。
血似乎流了很久,一直到我覺得左手傳來真實的刺痛,才有人抬了我的左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樣不行,流出來的不徹底。”
四周似乎安靜了一下,隨即一種溼潤的觸覺貼在了我的手背上,吸‘吮的力道刺入我的傷口,我的手背劇烈地痛了一下,整個身子往上提了起來,忍不住地悶哼出聲。
貼在我手背上的嘴唇更加用力地吸了一下,那股劇痛一下子從傷口被狠狠抽了出去,我喊了一聲“悶油瓶”,意識一黑,又昏睡過去了。
再等我一覺醒來時,外面陽光亮得懾人。
我睜了一下眼睛,刺眼的光線射了進來,我反射性閉眼,就覺一隻手擱在了我的眼簾上,等了片刻後才緩緩移開。
“吳邪。”
是悶油瓶的聲音,“睜開眼睛。”
經過剛才的緩衝,視線已經能夠適應強烈的陽光。我睜開眼睛看去,正好對上悶油瓶的目光。
“哪裡不舒服?”悶油瓶問我,眉頭皺得死緊,眼底深得宛如一灣黑潭。
我動了一下,就著躺在他懷裡的姿勢甩了一下左手,“沒有。挺好的。”聲音落入耳中,沙啞得厲害。
昏迷時不舒服的勁頭好像都消失了,睡了一覺醒來全身都舒坦了不少,左手的腫也消了下去,繃帶纏繞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刺痛感。除了喉嚨裡感到異常的口乾舌燥外,也沒有不適的地方。
悶油瓶繃緊的眼神在瞬間鬆了一下, 伸手攏上我的臉龐,拇指在我的耳垂上輕輕撫摸著。
我被他的動作弄得心裡有些發癢,想起身被他擋了下來,幸好這個時候肚子也應景似的叫了一下,他才鬆手扶著我坐起來。
等起身後我才發現自己和悶油瓶是在車裡,車外一望無際的茫茫沙漠,顯然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車子已經跑出了很遠一段路程。
外面陽光曬得十分厲害,即便是我坐在車子裡面,也能清楚看見沙子在陽光的蒸烤下往空中瀰漫著熱氣。
車門猛地一下開啟,胖子那張被烤得通紅的臉探了進來,一見我,頓時笑了起來,“醒了天真。你這一覺睡了整整兩天,估計你要再不醒來,撒哈拉也給我們繞完一圈了。”
我驚了一下,扭頭看向悶油瓶,他點了點頭。
胖子跳了進來坐下,順手遞給我一壺水和一塊巧克力。
我看著那巧克力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心想著捏著居然還是半軟沒化,也不知這個胖子怎麼儲存的。
胖子拍著我的肩咧嘴笑著,“別看了,喝口水趕緊吃了。餓了兩天要補充點體力。要不是看你一病號,胖爺也捨不得拿這麼好的東西伺候你。”
這會我嗓子確實渴得實在受不了,說話時喉嚨摩擦著聲音都是啞的,也顧不上跟胖子客氣,接過水壺喝了好幾口,讓嗓子不再那麼幹澀後才拆開巧克力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見悶油瓶正看著我,忙將手中的巧克力給他遞了過去,“小哥你也吃。”
悶油瓶搖了搖頭,眼睛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我看。
我早就習慣了被他這麼看著,自顧自地繼續吃著。剛將最後一口巧克力塞入嘴裡,車門開啟,小春和黑眼鏡一前一後坐了進來。
“找不到標記的地方,”小春嘆了口氣,“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黑眼鏡沒有回答他,回頭朝我看了一眼,臉上揚起笑意,“看樣子是沒事了,某人也該放心了。”
悶油瓶沒有接話。黑眼鏡看了看我的左手,嘴角的笑少了幾分平時慣有的調侃,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的柔和。
“這毒性倒是真不強,就是難得清乾淨。”黑眼鏡指了指悶油瓶,“多虧了啞巴給你吸毒,小三爺還真應該好好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