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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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前這半壺水是我跟悶油瓶最後的救命稻草,活下去就全指望它了。
悶油瓶拽著我一步步往前走著。我全身汗得溼透,兩隻腳也麻得失去了知覺,機械地邁著步子跟在悶油瓶身後。
毒辣的陽光曬得我眼睛一陣陣發黑,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後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地支撐不住。
“小哥,”我喘著粗氣拽住悶油瓶,汗水滴到眼睛裡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我要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我真的沒有心情去顧及丟不丟臉這個問題,全身就跟被人拆散了又重新裝上一樣的痛著,只想找個地方靠著躺下去狠命的休息一下。
偏偏悶油瓶的手死死拽住我,不讓我坐下去。我全身沒有一絲的力量,拖著悶油瓶的手直喘氣,“小哥,我很累了。”
悶油瓶皺起了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暗色,突然伸手將我一把抱住摟入懷中,“靠著我休息。”
我一怔。
這算是什麼休息?小爺我要的是能紮紮實實坐在地上躺著翻滾的休息。
“沙子太燙,不能坐。”悶油瓶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我即刻驚了一下,回神。
我這是在鬧什麼?都處在這麼危險的節骨眼上了,還要給悶油瓶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嗎?
我咬了下牙,掙開悶油瓶的懷抱低聲道,“沒事小哥,我還能再挺挺。”
悶油瓶沒有說話,臉色沉得十分厲害。目光在我臉上來回掃視了一圈後,突然取下背上的揹包遞給我。我有點詫異,心想難道他是要考驗我是不是真的還能挺住?
但還是沒有質疑地接過揹包背上。
下一秒,悶油瓶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前一帶,我整個人倒了下去趴在了他的背上,被他穩穩揹著往前走去。
我幾乎是立刻就想跳下來。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就算是悶油瓶估計也有些體力不支,讓他這麼一路揹著我走豈不是要把他活活累死去。
悶油瓶穩而牢固的託著我的身子,聲音卻是堅定不容我拒絕,“別動,吳邪。”
我也不敢亂動消耗他的體力,但說什麼也不肯讓他這麼揹著走。悶油瓶見我堅持一定要自己走,腳下頓了一頓,開口,“半個小時後,我叫你。”
背對著看不清悶油瓶臉上的神情,但我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鬆口了。
我點頭,將臉趴在他的背上,低聲道,“小哥,半個小時後你一定要叫我。”
悶油瓶“恩”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心情得到放鬆,我整個人懈了下來,幾乎是頃刻間就昏沉了過去。
意識模糊間只感覺到身體被悶油瓶揹著一點點往前,但到底背了有多久我沒辦法確定。幾次想要掙扎醒過來,但眼皮子重得根本就睜不開。這樣反反覆覆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我醒來時,天色已經落幕,睜眼時眼底晃入的是那佈滿蒼穹的繁星。
我動了下‘身子,這才發現自己被悶油瓶抱在懷裡,躺著睡在他的大腿上。
他閉著眼睛在休息,感覺到我的動作,立刻睜開眼,那對和夜幕一樣光點閃耀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
“小哥。”我喊了一聲,這才發現嗓子啞得有點明顯,就好像吞了一把沙在喉嚨裡,說話時那些沙子在跟著滾動。
悶油瓶取過一旁的水壺遞給我,卻沒有說話。他的神情看上去也帶著不少的疲倦,想來是下午揹著我走了不少路程。
接過水壺的瞬間我心底突然冒起一絲古怪的直覺。
這壺的重量跟下午差不多,顯然他揹著我走了好幾個小時卻一口水也沒喝。
我一路睡過來嗓子都被燒得一陣陣發疼,他還要揹著我走這麼遠,嗓子怎麼扛得住?
我把水壺遞給他,啞著嗓子道,“小哥你喝。”
他搖了一下頭,就著我的手把水壺推了過來。
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樣子,我心裡越發覺得懷疑起來,忍不住沉著聲音道,“小哥,你跟我說句話。”
他略顯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壓低了聲音開口,“吳邪,喝吧。”
他的聲音聽上去明顯比我要好一些,也許是因為他刻意壓低了的原因。但還是有些沙啞。
一想到他揹著我走了一下午,卻忍著沒有去碰這半壺水,我便有些無法抑制的微微心疼。
這個悶油瓶,是想把他肚子裡不多的一點油都給蒸發乾淨嗎?
悶油瓶抬了一下我的手,讓水壺往我嘴邊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