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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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關上門說了幾句,很快就出來了,又去廚房燒水泡茶。他端著茶壺茶杯過來,衝著梁誠笑了笑,一派你知我知的模樣,看得梁誠心裡突地一跳。隨後,他又把茶杯遞給莊嚴。她趕忙欠身接過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剛才的話題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吳永文扭過臉,跟莊嚴談起了論文和採訪。屋子裡的微妙氣氛再怎麼無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寒不暖地客套了幾句,梁誠帶著莊嚴起身告辭。
從吳家出來,梁誠說:“我本來是想著今天讓他給個準話,能約幾個,什麼時間。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就知道他打離婚呢。反正也算認識了,你沒事兒多給他打倆電話催著,要不他老耗著。今天就不送你了,我等會兒有事兒。”
梁誠沒等莊嚴告別就上了車,毫不遲疑地離開,甚至忘了繫上安全帶。這幾天,他總能想到平安夜那天在車裡摸上她的臉頰,儘管他說的話讓兩個人心裡都涼到透,可那一刻的感覺是溫暖的。他甚至有些後悔,三十一號幹嘛看著她走,就應該道個歉把她領回家,直接滾到床上,總好過接了尹默的電話一夜沒睡抽了整整一包煙。他此時沒有任何事情,只是想以逃避來粉飾太平,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非但惹不起,連躲都躲不及。
吳永文很痛快的跟莊嚴約定了採訪時間,地點定在他的辦公室。結束以後,他拎著包跟莊嚴一起下樓。
電梯裡,吳永文說:“另外那三個公司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具體時間你再親自打電話跟他們核實一下。你沒車吧?”
“沒有。”莊嚴搖頭。
“那個做塗層的公司不開車沒法去,大概下週五,不行就我約好以後帶你過去吧,我正好有份檔案簽了字的檔案要給他們。”
“麻煩您,謝謝。”
“別客氣。”吳永文拍了拍她的肩,最後還捏了一下,“你也是坐Tram 8吧?一起走吧,馬路對面。”
莊嚴抬頭髮現他眼睛裡閃著光,如果那不是捉弄的意思,就一定是狩獵的資訊。她趕緊說:“我做公共汽車,不坐Straß;enbahn(有軌電車)。”
出了Business Tower,吳永文抽不冷子地問了一句:“你跟老梁什麼關係啊?”
“工作關係。”
“是嗎?”
“是,最多算師徒關係,我們主任教了我好多東西。”
吳永文笑笑,一副壓根不信的欲蓋彌彰像兒,“我要再問一句你還能說出什麼關係來?”
“您再問十句也沒別的了。”
“你不是他女朋嗎?”眼神戲謔。莊嚴明白,他心裡想的一定不是“女朋友”這麼純潔的三個字。
“不是。”她答得篤定,不自覺地就攥緊了自己的書包帶。
“不是?那他為你的事兒這麼上心,那天見完面又給我打了一電話。打架啦?現在也算是認錯了,你就別揪著不放了。”吳永文漫不經心地笑著。
“他上心是說明他人好,我們主任有女朋友。”
“他光頭不是為你?”
莊嚴搖頭,笑得比應酬還敷衍。
“你們倆都這樣了,他還拿光頭說什麼事兒啊。”
“我們倆沒怎麼樣。”
“沒怎麼樣?那你再接再厲吧。”他又鼓勵性質地把手搭上了她的肩,拍了幾下。
莊嚴站在紅綠燈底下,微微側身看著馬路上的車流,貌似不經意地甩掉了他的手。
梁誠下班經過Business Tower,被紅燈攔住,恰好就是在那時,他看見穿著黑色大衣的莊嚴往人行橫道走,兩隻手緊緊握著胸前斜背的書包帶。梁誠還在考慮要不要叫她,另一個人就撞進了他的視線。吳永文跟她說著話,莊嚴搖搖頭,笑笑,答覆幾句。他拍她的肩膀。
黃燈亮的時候,前車熄火了。梁誠罵了句Scheiß;e,狠狠摁了下喇叭。他看著站在路口等著過馬路的兩個人,她一定聽見了喇叭聲,可是根本沒向他的車看過來。那天晚上,梁誠想起小時候自己有一把帶火石的鐵皮手槍,扣動扳機能發出火花。有一次,父親的同事帶著孩子來家裡做客,那個小孩看見那把槍很喜歡,硬要拿走。梁易跟他說,你是哥哥,讓著弟弟,他喜歡,你就送給他。梁誠現在還能記得當時他心裡的掙扎和不滿,他寧可把那把手槍弄壞了,也不要看著別人歡歡喜喜拿走他的玩具,為此,他不好受了好長時間。唉,自己是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兒,這麼小的一件事居然到現在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