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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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們好多人一起去一個高中同學家玩,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大夥開玩笑,把他們倆鎖西屋裡了……那天,那男的說他是真喜歡她,臨走的時候還去藥店買了一盒毓婷給她。之後,他們就在一起了,堅持了大概一個學期,因為期末考完試以後那男孩就追上他們繫系花了。”莊嚴毫無意義地拿起了桌上的空杯子,握了一會兒,又再放回去。她還是不看梁誠,盯著自己的腳尖,“那男的抽菸挺兇的,一直抽“駱駝”,他特別喜歡抽完煙親她,到現在她還能記著她嘴裡駱駝煙的味兒。放假以後,女孩知道自己懷孕了,去醫院掛號,輪到的時候,看見那大夫是男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跑了。她不敢跟她爸說,就一直拖著,拖到開學,是她們宿舍老大陪著她去做的。一個姓顧的退休大夫開的私人小診所,在翠微路那邊兒的一個小區裡,旁邊還有個老上海城隍廟小吃。她當時都不知完事兒之後要用衛生巾,還是老大現出去給她買的。”
“莊嚴……”他一隻手扶了扶她的肩,要打斷她。
她不理,接著往下講:“做完以後,大夫端了個鋁飯盒給她看,說是乾淨了,也看不出來那裡頭有什麼,就是多半飯盒的血。是疼,特別疼,回宿舍以後還疼了足足一天一宿,可是,自己惹的事兒,誰好意思喊疼啊,不疼能記得住嗎?”
梁誠看著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滑下來,滑過面頰,流過下巴,跌進領子,他覺得心都抖了一下。突然,他就忘了所有的人,忘了所有的事,一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裡,緊緊抱著。他只想哄哄她,讓她別再哭了,可是,他發現腦子短路了,什麼甜言蜜語都說不出口,什麼招數也想不起來,就只剩下束手無策地抱著她。他覺得這不是自己,又覺得這才是自己,一瞬間,就好像過去的日子全都白過了。她不出聲地哭,眼淚不停地掉,他能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裡散發出來的依賴,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視線也跟著模糊了,只想把她摟得緊緊的,抱著她,他身上、心裡都是滿滿的。
莊嚴緊緊靠著他,他的懷抱溫暖,他的心疼透過體溫傳過來。她只哭了一小會兒,眼淚就溼透了他的衣服,在他胸口慢慢變涼。莊嚴抬起頭,看見他眼睛裡水火交融,她說:“主任,我好了。我就是發發牢騷,沒別的意思。”
梁誠鬆了鬆胳膊,不捨得放開她,“都哭出鼻涕了。”他抽了兩張紙巾,剛要幫她擦,莊嚴已經把紙巾接過去了。
她抹了抹臉,擤了擤鼻涕,唇邊掛上了微薄的笑意,“謝謝領導關心。”
梁誠問:“還哭不哭了?要哭就過來哭個痛快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神經病似的你。”他還想抱著她,懷裡的姑娘,她逗你開心,陪你難過,你做的那些,哪怕再混蛋,她什麼也不說。本來,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對於她的幻想可以止步於深情擁抱,抱了,梁誠就發現他想要更多,想要情話,想要纏綿,想要她這個人,想要她一輩子的時間。他想從此以後就把她攬在懷裡,想這樣一直和她廝磨下去,她在著急害怕的時候叫一聲,他會說,有我呢,他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她。梁誠竟然想起了那句話: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他想說:我願意。
梁誠看著懷裡的莊嚴,紅著的眼圈,紅著的鼻頭。她被看得不自在,在他懷裡地動了動,他還是不讓她離開,也不讓自己的視線離開。他一隻手攬著她,另一隻手在茶几上摸著煙,藍盒的Gauloises Blondes,從裡邊抽了一支出來,叼在嘴裡,再摸了打火機點著了,使勁吸了一口,煙霧含在嘴裡不肯吐出去。他把夾著煙的手舉在身側,把頭靠近她,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腦勺,“張嘴!”也不等她反應,就把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口腔裡剩餘不多的煙被慢慢送進了她嘴裡。
“現在……沒有駱駝煙的味兒了。”他說著,語氣很淡,沒有什麼特別。
嘴裡是微微的辛辣,莊嚴覺得這個世界瞬間失重了,如果不是他抱著自己,她會在空氣裡飄。
初夏的夜風從視窗吹進來,白色的窗紗下襬翻出柔和的波浪,總像是有什麼在若有似無地勾引著,以為會來的一樣都沒少,以為不會來的一樣也躲不開。
梁誠離得很近很近地端詳她,她垂著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的。他想吻平她微蹙的眉心,輕輕親過去,卻吻上了額前那些礙事的髮絲。他的嘴唇將將蹭著她的鼻樑,滑過她的鼻尖,緩緩覆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小口。他就是很純粹地去碰一碰她的嘴唇,用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去哄一鬨她,溫柔裡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