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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感覺模模糊糊堵在胸間,一時難以釐清。
他俊臉微偏,兩指扳正她的臉細細打量,從沒一刻看得如此仔細,像是此時才識得她,初次會面,得好好看清她的長相。
該說他外表皮相生得太斯文單薄,抑或是他演得太好、裝得太像?她當真把他歸在“老弱婦孺”那一區,一遇危險,身為強者的人就得相助弱者,而自詡“強者”的她連半點遲疑也沒有,二話不說,擋在他面前逞英雄。
蠢斃了!
在那千鈞一刻間,她明明來得及閃避,只要撒手不理他,她要躲開蛇吻並不難,耍蠻勇,講江湖道義,平白挨這一咬,值嗎?
這直性子的莽撞姑娘,便是他將來要娶進門的傻媳婦兒?
他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蹙眉,細眯雙眼,內心那股對於“指腹為婚”而生的煩躁感被某些東西取代,他這個未過門的蠢蠢小娘子頭一次讓他費了些心神去留意。活生生的一個人,活生生的一個好玩意兒落在他手中,她這蠢到家的直傻性情,夠他玩上好些年吧……
拇指指甲抵著自個兒食指,他運勁於無形,在指上劃開一道平整血縫。
鮮血隨即滲出,他扶著她後頸,將血喂進她微啟的唇間。
“五梁道”的山風迴旋,此時節又為春季,風中夾有遠山匯聚而來的香氣,拂過他身旁,香氣更濃,稠稠漫漫的揮之不去,是他的血味。
他專注喂血,忽地一隻小腿感到微癢,他瞧也沒瞧,小腿往旁輕甩。
“回你的地方窩著。”
適才被小姑娘大力掃飛的珊瑚小蛇受他血味吸引,從角落裡再次鑽出,慢吞吞纏上他,甫爬上他的小腿肚便被“送”走,這一甩,真把它甩遠了,它飛出一個好大、好大的弧度,不知落哪兒去。
被灌下小半碗香血的安純君,臉上的紫黑之氣漸散,攏起的眉心也已鬆弛。
他收回血指,跟著探探她鼻息。
她氣息仍相當幽微。
他心一震,不禁傾身靠近,俊龐貼近她鼻間,用臉去感受她的呼息。
一吸。一呼。一納。一吐。雖微弱,那力道正慢慢增強中。
然後,他又貼耳聽了聽她的心音,她胸中鼓動徐慢卻有力,小命確實保下了。
他目光再次回到她臉上。
她睡著,睫毛在眼下投落兩彎陰影,看起來很無辜,也相當可欺……她豐軟下唇沾有血點,那是他的血,一時間,鄺蓮森不知道那份衝動是如何生出,腦中無任何思緒,他只曉得把臉湊近再湊近,湊得好近,伸出舌,舔上她的唇。
他吮得太深了,有些忘我般地得寸進尺,不只嘗她的唇,舌更是鑽進她貝齒間,輕輕在女孩兒家的檀口裡攪弄。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拔起頭,離開那張稚嫩小嘴。
他鳳目難得瞠圓,瞳底精光亂燦,兩眉插天般飛挑,對自己近似變態的偷香行徑感到無比震驚。
老天!他在幹什麼?
她才十二歲……
鄺蓮森,你著了什麼魔?!
他沒來由地想笑,舒心暢意又充滿興味的那種笑,因為從未見識過自己的這一面,原來啊原來,他也會有所謂“情不自禁”的時候嗎?真奇……
“你可真是個呆寶。”他摸摸她略涼的頰面,輕撥她額前的髮絲。
“敢嫁來‘五梁道’,可有的你好玩了。”唔,其實是有的他好玩吧?
面對清俊青年不知是幸災樂禍抑是恐嚇的低語,安純君依舊昏睡不醒。
她睡著、睡著,被吻得溼嫩嫩的小嘴竟抿出傻乎乎的笑意,渾不覺處境堪慮……
第2章(1)
“五梁道”地處北方,五條高山活水蜿蜒在群山間,穿過建在山腰和谷地的聚落,又分往不同方向,往低處流。
若按鄺蓮森那則胡謅的“鄺氏奇譚”,“五梁道”一開始僅來了鄺家人,圈地為主,先佔先得,然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今日“五梁道”鄺氏一族仍未沒落,不但未呈敗相,在天然野山參一年比一年難求的處境下,鄺家人在養參這門學問上下足功夫,分割槽圈山、植苗、分枝、移種等等,每道細節都不得馬虎,養出來的參絕對不輸野山參。
如今這片寧靜的深山之處少說也聚集了五百戶人家,絕大多數是在鄺家底下做事的人,而一小部分遷居於此的人則做起小買賣,賣雜貨、開面店、打鐵修農具等等,甚至也辦起學堂,儼然已成一個小山城。
山城春夜,風大,雖無隆冬之際那種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