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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飛怔了怔,似乎是在考慮應不應該說似的。
但是,最後,他還是說了出來。
他道:是因為財神身上的賬本。
丁當又是一怔,道:賬本?什麼賬本?
朱飛嘆了口氣,緩緩地道:是記載著我們驚雲牧場近幾年來在南七北六十三省全部交易的賬本。數十年來,我們驚雲牧場在南七北六十三省的生意交易額,各地的聯絡人,交易的次數和交易的時間,全都在上面了。我雖然不敢妄稱這賬本就是一部無價的寶藏,但是,無論是誰,只要拿到那部賬本,那麼,上面儲存的銀子數額也足以他們用上幾十輩子的了。
丁當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驚雲牧場的那本賬本是隨著財神一起不見的?難道財神是想攜款私逃?
朱飛道:他是不是攜款私逃,現在我還不大肯定,可是,我卻知道,獨臂金手一定是因為這個賬本而被第二天蠶幹掉的。
丁當看了看他,道:何以見得?
朱飛咬了咬嘴唇,沉聲道:我記得下午你在迎賓樓好像跟我說過,你在見到財神的時候他已經受了重傷,想找一塊清淨的地方療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身上的重傷很可能就是被一直跟蹤著他的獨臂金手貝清喬的人給打的。雖然財神憑著自己的機敏僥倖逃脫了,但終因傷勢過重,沿路留下了很多線索,而貝清喬肯定是循著他在無意間留下來的這些線索一路跟蹤著,尋到了這邊荒小鎮的。最後,又打探到了財神在財神廟的棲身地,所以,想在這裡襲擊財神,然後,奪取賬本。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雖然他把財神擊傷,並且得到了賬本,但卻還是被這第二天蠶給幹掉了。
丁當晃了晃他那大腦袋,驚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這賬本已經落到了那第二天蠶的手裡啦?
朱飛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甚至連財神本人都很可能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裡,並且,傷勢加重了。
但丁當對此卻有不同的見解。
他緩緩地道:財神受了傷?不,不,不,我想,他一定是先遇到了這什麼什麼獨臂金手貝清喬,然後,又遇到了第二天蠶,再加上自己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在這兩大高手的夾攻之下,他很可能已經死了。
朱飛將雙手插進袖筒裡,搖著頭道:他絕對還沒有死。我來問你,假如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賬本,那麼,你還會不會帶著一個死人走?
丁當道:我想我不會。
朱飛道:我想,那第二天蠶也不會。她雖然得到了財神,可是,卻沒有從財神的身上搜出賬本,所以,才帶著他一起走的。
丁當彷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接著道:那你又憑什麼認定財神受了傷呢,而這個傷又不是他先前的內傷?
朱飛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緩緩地道:一來是,他被獨臂金手突襲,二來是,這屋子裡殘留下來的血跡。
說到這裡,他用長劍指了指貝清喬的脖子,接著道:你看,獨臂金手是被那第二天蠶用天蠶絲勒死的,但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傷口,而沒有傷口,就絕對不會有血流出來,所以,我敢肯定,地上的這灘已經凝固的血跡絕對不是獨臂金手留下的,而是財神,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第二天蠶和獨臂金手在交手的時候留下的。從血跡凝固的程度來看,應該有兩個時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正好是你離開財神廟去迎賓樓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丁當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點著頭道:有道理,有道理,這麼說,我們只要找到那第二天蠶,就能找到財神了?
朱飛卻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道:也許吧。
丁當也在嘆氣,不停地搖頭道:唉,難,難,我看這也太難了,人海茫茫,我們又到哪裡去找呢?
朱飛卻一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樣子,轉過身來,衝著丁當笑道:剛才你進來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丁當道:我發現了獨臂金手的屍體。
朱飛道:那麼,當時獨臂金手的屍體又是什麼樣的呢?
丁當圍著貝清喬的屍體轉了兩圈,然後,蹙著眉頭道:他死的樣子好像很奇怪,有些不大自然。你看,他的上半身依靠在這北面的牆上,面南而坐,右手努力地向前伸展,滿目猙獰可怖之狀,好不嚇人。
朱飛詭秘地笑了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第二天蠶肯定是帶著財神朝著南面的某個地方逃竄了。
丁當一怔,道:何以見得?
朱飛用長劍指了指貝清喬對面的那堵牆,沉聲道: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