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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顏秉初又抱了一會兒,手臂有些酸了,才戀戀不捨地將好哥兒遞給奶孃。
六月初,顏秉寧又同書院的先生出門了。
轉眼之間,又到了冬天。
十一月的月考過後,顏秉初拿到了規定的十一個積分,以甲等成績升入乙苑的子齋,成為乙苑年紀最小的學生,羨煞了顏廷文一干同僚,讓顏廷文很是春風得意了一陣。
然而,這股春風並沒有在顏廷文臉上停留許久。進了臘月,顏廷文的眉頭一天比一天緊皺起來。
最先察覺到的,竟然是顏秉君。
顏秉君從陳師傅那練武回來,徑直進了正屋。
屋裡暖和和的,徐氏正在榻上同好哥兒玩,顏秉初坐在一邊也不時逗弄兩下。
顏秉初見弟弟掀簾進來,急忙喚他:“快來快來今天好哥兒翻了一個身,讓娘高興好久”
徐氏笑道:“不是你最稀罕?”
顏秉君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奔好哥兒去,他面色凝重地向徐氏道:“母親,我有事要說。”抬眼掃了一圈屋內。
徐氏見他說得鄭重,便喚了好哥兒的奶孃,讓她仔細著,將好哥兒抱到鄭氏那裡去。檀雲斥手揮退了屋裡的小丫頭,自己也退出門,守在門口。
徐氏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
顏秉君這下倒有些躊躇起來,他垂著腦袋,想了想,問道:“娘,你有沒有覺得爹這陣子有煩心事?”
徐氏一下子被他問住了,這些天她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模樣,哪裡曾注意到顏廷文半分她皺著眉頭努力回想半天。
“你爹好似沒有同我說過。”
顏秉君正色道:“我今日聽師傅提起,近日城中湧入大批商隊,很不尋常。”
徐氏想了一會兒,道:“年關將近,許是採辦年貨的商隊也說不定。”
顏秉君到底年紀小,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徐氏等到很晚,顏廷文才一臉疲憊地從司裡回來。
顏廷文接過徐氏遞過來的茶,笑道:“這幾日,夫人不是一心撲在好哥兒身上了?今日倒是有空等為夫。”
徐氏並沒有搭理顏廷文的調笑,她今日越想越有些狐疑,憑陳師傅的身手,必是世子得用的人,世子讓其留在福州,必有他的用意。陳師傅既然借顏秉君之口說出福州今日有些不對,那肯定是有些問題了。她仔細打量著顏廷文的神色,肅著面容問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
顏廷文慢慢喝了一口茶,沉吟一番,才開口道:“近日城中是有些不尋常,來往商隊驟然增加,盤查下來,說是想採辦些年貨,來路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徐氏道:“那有什麼不尋常?難道其實不是採辦年貨的麼?”
顏廷文皺著眉道:“閩南一帶的向來是轉口絲綢瓷器和南海的香料到海外,食糧多由兩浙和廣東運來,採辦年貨的商隊怎麼可能來此。”
徐氏低頭想著:“那些商隊有什麼動作?”
顏廷文搖搖頭道:“也並無太大動作,採購的貨物都是些茶葉絲綢之類往海外的東西。臨近年關,出海最近盤查的緊,有幾隊商隊被攔了下來,卻又似乎並不急切。”
頓了頓,顏廷文見徐氏皺著眉頭,似乎有些擔憂,不禁安撫她道:“且放寬心,杜大人已聯絡泉州知州。況且不久調任的文書就要下來,也不知是回京,還是平調,在此之前說不定能立下大功,一來彌補我這三年沒做多少實事;二來,說不定這品秩能升一升。”
徐氏嗔了他一眼道:“我哪裡是擔心這個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就好,你這個官也無需做大,越大風險就越大,或許進京倒是不好了。”
顏秉初沉默下來,確實。當今聖上有五位皇子,五皇子年紀最幼,才九歲;淑妃所出的四皇子同五皇子相差五歲。而大皇子已二十有七。聖上還沒有立太子的打算。進京,面對的就是不可避免的黨爭。
又過了兩日,顏廷文夜裡才回府,讓徐氏立刻收拾行裝:“泉州傳信,懷疑這批商隊是軍隊所化,漳州知州接到訊息後毫無動靜,恐怕有些不對。”
徐氏心中悚然一驚,問道:“軍隊哪裡來的軍隊”
顏廷文壓低了嗓音:“你可別忘了閩南是成王的封地”
成王是當今聖上的庶兄,年歲比上大三年,先皇在世被封為鄭王,今上登基時改封為成王。今上待成王如親兄弟,讓成王手中握有兵權,將閩南這一塊海洋地區交給他,不可謂不信任。
“那位可待他不薄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