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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聲東擊西,假道伐虢(三十)
軍帳外突然響起的喊殺聲,讓一眾人乍然而驚。只看案几之上,酒觴中的水波輕顫的紋動,有經驗之人幾乎馬上就可以推算出,來者必然是至少不下千人的騎兵,而且是已經進入了衝鋒的狀態。
若是白日佈陣的情況下。說實話僅千餘的兵馬,就算是突襲,帳中人也不會太過擔心。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至少每人都有數種方法可以在騎兵未與接陣之前,便將威脅消泯於無形。畢竟北人善騎,南人善舟之說絕非空穴來風,雖然豫章郡外地勢也算平坦,但可供馬匹長途衝鋒以發揮最大殺傷力的先決條件,單單地形一項,就已是遠遠不如中原諸地的。也就是說,在人數佔據絕對上峰,而對方騎兵優勢被無限削弱的情況下,除非是傻子,鬼才會在江東之地除了長途跋涉用以代步之外,用騎兵衝陣的戰法用於戰事之上。貿然強用之的話,那純粹就和找死無疑!
可若是條件限定於夜襲的話,就當另行別論了。近一個月來,蔡中大軍同豫章守軍之間攻防“默契”的達成以及對夜間動作的慣性免疫。使得蔡中每日費心佈置下的輪值防禦體系,和預期中的差距不可謂不大,只是僥倖於豫章城中可用兵士不過一萬兩千餘人,料定對方絕不會輕易有所妄動,而使後方不穩,貿然行險致使有城池難保之危,才讓蔡中即便是有心整治,也因為不欲背上個過分插手軍務的名頭。而在幾次擔心之事並未發生,選擇了沉默。可現在,對方真來了。
對於豫章城中兵力的配備。在蔡中所部近四萬圍城大軍中,並不是太難探查的事情。九千餘來援守城的丹陽兵步兵守城,一千吳郡新兵協防,一千秦旭的先登營衛隊,常備馬匹據查大概在兩千到三千左右。而能成建制形成攻勢的,也就是今晚“來訪”之人是誰,就不難判斷了。
“敵襲!敵襲!”就在帳中人因這突發情況而下意識有一瞬間怔懵的同時。軍帳外突然爆發出來的更加噪雜的嘶喊、呼號甚至慘叫的聲音,使得場面愈發混亂了起來,乃至於前營這種騷亂的趨勢。如同傳染後散播的瘟疫,竟極快的向著本軍將近二十里的聯營蔓延開來。最壞的局面眼看已是不可遏制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聽著帳外愈來愈響、幾乎要波及本軍全營的喊殺聲,知道自己這回攤上大事兒的蔡中,突然發覺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似乎也被抽乾了。只能求助似的看著帳中同樣惶急欲去整頓本部兵士的諸將。急聲問道。野戰中最怕夜襲,往往會受到難以估量的損失。倘若是再有一方對敵經驗不足的話,很容易會被來敵挑動營嘯之危,昏暗中不辨敵我,從而牽一髮而動全身,引得全軍自亂,端的兇險無比。而且夜襲之事,不僅僅只是被劫營的承動方要面臨兵心生亂之危。發動方若是準備不足的話,更是極有可能在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全軍覆沒。因而此事雖說起來容易的緊,但當真用時,卻是不得不慎之又慎。蔡中說到底雖然也有兩把刷子,但此行卻不過是被蔡瑁舉薦,前來豫章鍍金增加資歷的,正面對戰尚可中規中矩按兵書行事,一遭遇這突發狀況,還是在兵士早就因為連續十數日的常規“騷擾”而防備心大減的情況下,要讓蔡中短時間拿出個章程來,也的確為難了。
“哼!”正當蔡中無計,金旋躊躇,眾將惶惶然不知所措之際,一聲本是極輕的冷哼突然自軍帳角落中傳來,在這焦灼的氣氛中,倍顯突兀。
“是誰?!”或許面對豫章來兵,蔡中同帳中諸將惶急之下,失了分寸。可在軍帳之中,卻全是此番攻略豫章的軍中主將,那麼這一聲冷哼所要表明的意味,可就顯得對諸人不那麼友好了。蔡中本就有些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同印象中決然不同的夜襲的臉色,登時由白轉黑,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幾乎是怒吼著喊道。
“豫章城中,滿打滿算不過一萬兵馬!就算是傾城而動,也不尚不及我等大軍半數。就算是夤夜而來,趁我軍不備而有所動作,也不過是逞一時運氣而已!雖說亂勢將成,四萬人的安撫絕不好做,但若是隻要在座諸位能約束住自家部曲,又有何難?某並不知兵書,可也知道外面之所以這般喧譁,很大程度上是兵不尋將所致,只要諸位露露面,區區數千來兵,就算是我等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消滅了!又何必在此作婦人啼哭之態?”坐在軍帳角落,唯一到目前只說了這番話的沙摩柯,看向軍帳中諸將的各色形態,語氣中也說不好是嘲諷還是獻計。
“你!你這蠻子有甚見解?將軍還沒有說話,哪裡會有你說話的份兒?”見說話的人竟然會是這個雖然手下有佔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