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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
懶得去上班,很無聊,像一顆找不到方向墜落的塵埃,彷徨。
呆呆地站在陽臺上,天高雲淡,樓下有賓士開過,豔麗的女子,輕擺腰肢如風吹楊柳,一件名叫青春的商品被賣了,一顆生活的塵埃,迷失了方向,而它在笑。對面工地上巨大的吊車轟隆隆的,有人在上面,不知會不會掉下來,生命微不足道,輕如鴻毛。
19層很靜,陽光懶懶的從窗子移到牆上,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著,我抓不住它,就像抓不住木木,人脆弱得如酒吧裡的玻璃杯,一碰就碎,愛情也如此,什麼年代還說愛情,太土,談戀愛不如喝酒。
我去了酒吧,放棄了〃走過那夜〃,昨夜已經過去,還進去幹什麼呢?
酒吧里人影如鬼魅,臺上一個不哭也不笑的女孩子在燈影裡低沉地唱著頹廢的歌,聲音裡流淌著沉淪的誘惑、放縱的慾望。
我今晚不要男人,只要啤酒。可一個男人霸道地闖進我的視野,他笑起來和木木一樣,不熱烈也不淡泊,卻讓你百般沉醉。酒吧裡的男人和女人只是兩個黑影,沒有名字,所以我們只是喝酒,說些無聊的話。
你的眼睛像我的一個朋友。
你的笑像我的一個朋友。
你喜歡玩什麼?
男人,你呢?
女人。
哈哈,我們是同一類人。
酒吧裡的人都是同一類人,寂寞無聊的人,男人獵女人,女人獵男人,人人都是別人的獵物,同時又是別人的獵人。
他身上的煙味很濃,他抽芙蓉王,我也抽這種煙。人和人的相遇很奇怪,這個男人居然有這麼多和我有關聯的東西。
我改變主意,今晚不僅要啤酒還要男人!
他在酒店開房間,我和他上床了。酒吧裡的男人和女人相遇,大多逃不過這個情節。
興奮時他的表情誇張得像愛德華·蒙克的《吶喊》,他在陰暗潮溼的黑夜裡摸過多少女人的身體,我不知道也不管它,總之這一刻,這個女人是我。生活最重要的是〃此刻〃,時鐘走過;〃此刻〃已不存在,像有的人有的事,儘管你想留住,沒用,它步履匆匆,再快的步伐也追不上變心的翅膀,除非翅膀折斷。木木,經過你,我仍然可以開花,而且開得縱情肆意,開得風情萬種,開得令你卑微慚愧。
第三部分: 第39節:酒會
關於《吶喊》,愛德華·蒙克說;〃我和兩個朋友一起走著,夕陽西沉,天空變得像血一樣紅,我忽然無精打采,極度疲倦地止住腳步,黝黑色的海峽和道路顯示著血與火一樣的光舌。朋友走著,我卻一個人停在那裡因不安而顫抖著,我感到了自然強烈的吶喊。〃
愛德華不知這一刻我也如此,想吶喊,想對著紛紛擾擾的世界大聲吶喊。只是我不知道喊完後又能怎麼樣,是不是照舊吃飯睡覺,日復一日的百無聊耐。
人生如夢,何必苛求自己,不如在夢中體味喜悅與痛苦,再怎麼喜,再怎麼痛都不過在夢中。那麼,獵人,盡情縱慾吧!千萬不要說愛情!
他說他會愛上我。
我大笑不已,從床上摔了下去,有點疼,我止住了笑,睜大眼瞪著眼前的男人。
他也睜大眼睛瞪著我,他的臉上掛著一絲笑,笑得很詭異。
你像個殺手。我說。
他說他是。
那你會殺了我嗎?
有可能,但不是今晚。
10月31日
又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天。
時間,跑得真快。
翻開達利的畫冊,半空中的塔樓,細肢的大象和馬,枯黃樹枝和柔軟的鐘表……
他這個充滿了神奇幻想的傢伙。
他讓記憶停留在了夢中,他讓時間停留在了夢中,他的鐘表疲軟了,不會走動了,他抓住了永恆。
可我不能,因為我沒有夢。我的時間,一如繼往地向前跑去,像一匹瘋狂的野馬。
H找我喝酒,我沒有拒絕,我喜歡喝醉的感覺,醉了比清醒要好。
他問我愛不愛他,真可笑,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這個愚蠢的問題呢。
第二十八節酒會
下班前我收到了申世飛派人送來的禮服。
回家開啟包裝一看,還真是國際名牌,阿曼尼的,估計得好幾千甚至上萬,看來這次酒會對申世飛來說的確意義深遠。禮服很漂亮,款式優雅浪漫,黑色中點綴了一些金屬亮片,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