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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疤遍佈整張面部,深可見骨,尚有大大小小被灼燒又似腐爛的紅瘡。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瞳仁,而應是嘴巴的地方,露出森白的殘牙……就彷彿一堆被亂斧剁碎的肉渣,又給人艱難胡亂的拼湊起來。
我看過也許比這更狼狽的軀殼,但都遠沒此刻這麼噁心。因為那些已是不會動的屍體,而這個,伴隨著他微弱的呼吸那一臉殘破的肌肉還在可怖的抽搐扭動——我有時侯不得不佩服人類生命的頑強。
死是很容易的,難的是比死更痛苦的活。
我低頭重新檢視了一遍自己的軀殼,原來,老天一直沒有薄待我。
小櫃子還蹲在遠遠的地方吐,看他幾乎呈半昏迷的樣,估計是指望不上了。我慢慢站起身,踟躇了一下,就近摘下兩片大樹葉,去河邊裝水。心想這樣的人死了會更好,但要罔顧自己的良心,又無論如何做不到。
強忍著快衝到口邊的酸味,我咬著牙扳開那兩排沒發現嘴唇的牙齒,將汲來的河水灌了進去。手指有種痠麻的感覺,糟糕,不會被他的黴爛給傳染上了吧?實在憋得不行了,我幾步衝遠,開始狂吐。先吐了幾堆穢物,掏空胃裡的東西后,又吐出了墨綠色的膽汁。小櫃子爬過來問:“皇上,你沒事吧?”我痛苦的答應一聲,又爬著吐了一堆膽汁。
背後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我感覺身體象被點中穴道似麻痺了——小櫃子瞪大驚恐的眼睛越過我肩膀看:“皇……皇上……他醒了……”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摸出溼手帕擦淨嘴,扔了,才小心翼翼轉頭。那人渾濁無神的眼珠在翻白的瞳孔徐徐轉動,我立刻聯想起死魚凸暴的眼睛,胃再一次絞縮,好在基本已沒吐的了,幹歐幾聲,便控制住自己。
我知道跟人說話時不看對方臉是很沒禮貌的事,但,想來以此人自卑的心理,也不願給人當妖怪般的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