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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曾經在夜晚的未名湖邊,我們擁抱和親吻的時候,我精確的感覺到自己對她產生了超越性慾的某種感情。性對於兩性關係是很重要的,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只是每次激情過後,總會感覺自己內心的某個地方特別慌張,彷彿在從事著什麼罪惡。
讀書真是個可怕的習慣。從小到大我讀了太多的書,這使得我習慣於在洋洋得意的時候找藉口責備自己。我開始理解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逐漸拋棄書本上的文字,而去爭先恐後的欣賞網路上被PHOTOSHOP編輯過的圖片。那是因為文字讓人們時刻感受到人倫道德的束縛,而變得不快樂起來。而伊壁鳩魯說,追求享樂是人的天性,任何違逆天性的行為都是罪惡。當然這是古希臘的黃金時代的洞見了。時空的迥異,讓我們身不由己。
總之,時間就這樣,在無所事事中流逝著。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主題,大家彼此並不重疊,互不干擾,卻分享著一個共同的活動空間。或許大學校園裡的生活都是如此吧,北大也不例外。那些幻想中的激情洋溢,也不過只是成就傑出的畢業生們為粉飾母校的魅力而臆造出來的謊話。北大遠離社會,彷彿獨自生存在另一個玄幻中的小世界。
那一年北京的秋天特別短,而且特別冷。進入11月,竟已開始下雪了。憧憬中的大學生活的第一個學期很快就要過去。進入12月,全繫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開交,籌備著自戲劇系成立以來的第一個聖誕晚會。我並沒有參與這些事情的統籌,因為我一貫不喜歡集體活動。集體活動扼殺人的個性,讓這個世界以一種錯誤的方式執行,我恨之入骨,卻也不得不被蕭楊拉去幫忙。蕭楊是我們這個班級的男班長,除他之外還有個女生班長,名叫筱晴,是個非常開朗和爽快的東北女孩,也是我們男生的紅顏知己。所有的同學都對即將到來的晚會表現出無限的希冀和熱情,他們熱火朝天的佈置會場,發邀請函。而我就拉著Samantha的手,遠遠的坐在後面看熱鬧。集體主義真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即使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也無法讓自己轉移視線。
12月23日晚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偌大的學院禮堂被裝飾得如同一座30年代巴黎塞納河左岸的香豔舞場,舞臺的背景是勞特累克的《紅磨坊》,隱約散發著戲劇系學生的放蕩和悠然。那天晚上,我們四個男生,加上女班長筱晴,一同在校醫院北邊的藥膳房吃晚飯。那天下了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透過窗子望出去,正大國際中心門外的偌大的網球場,就如同一朵圍了柵欄的碩大的雲彩,寧靜得讓人窒息。
晚飯的時候,蕭楊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看來電號碼,笑著接了起來。電話接通以後,他一直沒有說話。我看見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凝固,乾澀的嘴唇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座靜謐的雕塑。
良久,他輕輕的說了聲“再見”,結束通話了手機。一言不發,低頭喝酒。坐他旁邊的楚雄拎起他的腦袋,問他發生了什麼。我們看見蕭楊疲倦得發紅的雙眼中流下了兩行眼淚。
“她和我分手了。什麼原因都沒有…。。”蕭楊說。
所有人都沉默無言。這個訊息的確太出人意料了。誰會想到萬籟俱寂的平安夜,相戀多年的女友打來電話,目的竟然是分手。
《第一章 喧譁與騷動》3(2)
於是大家一下子都難過起來,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筱晴的眼睛一紅,輕輕的撫摸蕭楊的肩膀,柔聲的說:“沒事的,沒事的……”
蕭楊什麼都沒說,他平日就是個話很少的人,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杯中的啤酒。於是所有人都陪著他喝,大家都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不夠好,配不上她……但她至少應該給我個理由……什麼都沒有,就是分手。她甚至不願意說一句祝我幸福……”蕭楊嘆著氣,喃喃的說著,那種傷心欲絕頃刻成了瀰漫在空中的氣氛,讓所有人都心痛。
“也許聖誕節就是適宜分手的季節吧。如果你真的需要理由,就把聖誕節當作理由好了。”阿超對蕭楊說。
蕭楊點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天所有的人都醉了,包括筱晴。她很少喝酒,那天也陪我們喝了很多。蕭楊喝了太多的酒,我們把他攙扶出飯店。在飯店門外的雪地上,他拼命的嘔吐,嘔吐的時候他的眼淚始終沒有停過。我在他的身後拍著他的後背。寒風利刃般的刺骨,大雪下個不停。明早的未名湖一定是一派妖嬈的美景,而今夜傷心的人們卻將愈發的難過了。我們見證著蕭楊的戀愛和失戀,見證著他由幸福到痛苦的過程。回想起當初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