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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妘己紅著眼眶道:“多謝太后成全,妘己以後不能永遠留在您身旁侍奉,是妘己不孝。”
姜白鳳亦難得的紅了眼眶,勉強笑道:“傻丫頭,這女子哪能由著自己永不嫁人,哀家只是不捨得你。不管是哪裡的後宮都是極其功於心計的,哀家只是不想看你那麼辛苦的生活。說真的,哀傢俬心希望你嫁一個平凡百姓,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不要陷於這些權利爭鬥,枉費生命。”
這些話在香蘭和春穗聽來是姜白鳳掏心窩子的話,對於姜妘己而言卻不是,她已經信了竹子柳說的話,知道姜白鳳對她全然只是利用,甚至用她換了竹子柳的效忠幫扶,她心底對姜白鳳說的話全然不信,只當她在演戲。
她現在不信,但也不會表現出來,相反,她淚光盈盈感動道:“妘己知道太后待妘己親厚,可是我生在皇家,註定一輩子不能掙脫這身份的束縛。只要妘己在,太后但凡有什麼吩咐,妘己都可以竭心盡力替太后完成,也算是不辜負太后的看重和眷顧。”
姜白鳳似乎在她眼眸中看到一絲涼意,心知她定是信了竹子柳的話。隨後擺手道:“你們都下去罷,哀家與公主要說些體己話。”
宮女退去,姜白鳳嚴肅道:“你的婚約過後,婚期也快了,對付莊氏的事壓要加快,爭取在你出嫁之前。否則你一走,哀家身體又弱,只怕難以支撐,你現在可有什麼想法?”
姜妘己明眸皓齒,輕啟紅唇:“太后這是謙虛了,妘己不過是聽太后的吩咐行事,不敢唐突太后計劃,眼下沒什麼想法。”
她已經不再是原先那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姜妘己,懂得說話說三分,這也是為了日後保全自己。
做事要給自己留條退路,這是她現在的想法。
她不想為了太后賣命,真的搭上自己的性命。
姜白鳳聽到說的謹慎,知道姜妘己這是在疏遠她,笑道:“怎麼從夜郎回來之後,說話變得如此謹慎,有什麼法子在哀家跟前只管說,用不著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你知道哀家一向喜歡爽快人。”
姜妘己聽她這麼一說,當然明白姜白鳳有些不悅,只好隨之笑道:“妘己在夜郎國受了傷,一想到竹子柳竟然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心底難免有些感觸,連說話也要考慮許久,哪知招惹太后厭煩,是妘己的錯。莊氏的事,我手中倒是握有莊少昕的一個把柄,太后如果放心,讓妘己先試試,從他身上下手也許可以揭開一層皮。”
此時已經是夜深,姜白鳳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淡聲道:“莊少昕有什麼把握在你手上?能否說給哀家聽聽。”
姜妘己笑道:“都是些不入耳的混賬事,太后不聽也罷,我聽說他這幾日病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太后交給我去做,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太后自然就知道了。”
她賣了一回關子,或者說,她不想姜白鳳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免得姜白鳳耍什麼花招,讓她敗露。
現在她們表面上還是親熱的祖孫倆,但姜妘己的心底已經對姜白鳳十分芥蒂,根本再相信她,只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才借姜白鳳的勢力去做事。
這樣一來,要是出事,她也撇的乾淨。
她們現在是互相利用,互相需要,僅此。
姜妘己心底對姜白鳳的那點善念和感激已經淡的風都吹得散。
殿內的燭火飄蕩,外面起風,姜白鳳聽到風聲小聲道:“噓,外面有人。”
姜妘己輕聲走到殿門口,冷不防一拉殿門,就見到春穗斷了茶水站在門口,瞧見姜妘己道:“奴婢是不是打擾到公主了。這茶是香蘭姑姑讓奴婢端來的。”
姜白鳳自然是聽到了春穗的話,想來這春秋殿有香蘭在,別人也進不來,她是有些過分小心了。
姜妘己親自端過掌盤:“瞧緊些門口,別讓人靠近。”
春穗點頭稱是。
姜白鳳自嘲道:“哀家年紀大了,容易草木皆兵,最近睡得也不好,總想著我們的事會被人知曉,擔驚受怕慣了。”
姜妘己端過茶,笑道:“太后只管安心,莊泓智那邊很快就會傳來好訊息,只要他一死,莊氏也就沒了領兵的人,沒了莊泓智這個靠山,莊氏必定心慌。憑莊少陽那一萬人戍守邊關的將士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在莊氏一族中開啟一個口子,只要這個口子破了,莊氏就會慢慢被撕扯成更大的窟窿,直到腐爛,也任人踐踏。”
姜白鳳點頭:“你做事,哀家向來放心,你說莊泓智那邊會傳來好訊息,可是有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