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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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極了。
玉兔難過得搖搖頭,忽然問道:“仙君,若你有一天消失了,你會要愛你的人好好活下去嗎?”
秦凌看向她:“為何這樣問?”
玉兔認真得告訴他:“仙哥兒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會親手殺了小尾巴。”
秦凌沉默,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留下一個人守著彼此的記憶,那種滋味兒太痛苦了,歲月漫長,哪是那樣容易就過去了的。可人的逝去,仙的飛逝,也許就再也沒有以後了,這世上的最後一點兒痕跡都消失了。
答答忽然想到了前世梵音跟她說的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寡婦,每天夜裡便將一百枚銅錢拋散,然後一枚一枚得找出來,等到找到這一百枚銅錢了,天就天亮。她原是不懂的,天真的問梵音為什麼,梵音只是笑笑,回答:“你不懂,就永遠不要懂好了……我的小瀲姝,我願你永遠都不要懂得。”
在初到雲間坊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整晚整晚得不敢睡,怕夢見秦凌得臉,怕看見這長夜的寂寞。那個時候她終於懂得那寡婦為何要這樣做了,她的心和她一樣,空空蕩蕩四面來風,讓她覺得冷,冷得麻木。不懂的時候只覺得那寡婦莫名其妙,可懂了之後,卻又不知如何形容那其中的孤單寂寞。
她流出淚來,只覺得這無常世事,司命手中的那隻神筆也寫不清。
秦凌轉過頭來看向沉默的答答,問道:“你為何哭了?”
答答搖頭:“我沒哭,我是在可憐他們。”也是在可憐她自己,那些記憶,只有她一個人抱著不忘,眼前的這個人,終究是不一樣了……
孟楚錚抬起頭來,他堅定得看這賈挽寧:“你已經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名利地位這些我從不在乎,我去爭取,那是為了能回去娶你,如今,這些對我來說不過是浮雲,散了就散了。”他得語氣哽咽,像是四年前他走的那天一樣。
“你怎麼這樣傻……”賈挽寧和他面對面的哭。
“我只怕自己造了太多的殺孽,來世不能和你再見。可就算如此,我也不願一人苟活於世,來世我就算是做牛做馬做草做樹,我都要陪在你身邊。”孟楚錚擦乾了眼淚,從懷裡掏出泛著寒光的匕首。
“誰知道來世會是個什麼樣子?你安穩的活,我永遠都在這裡陪著你,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雖然觸碰不到他的臉,賈挽寧依舊用虛無的雙手擦拭著他的眼淚,她說:“阿錚,我很害怕……”她沒有說她在害怕什麼,也許是害怕轉世,害怕黑白無常,害怕孤單,害怕天人永隔,更怕的,也許是未知的迷茫。
 ;。。。 ; ; 偌大的丞相府顯得有幾分蕭條,丞相還不知道賈挽寧已經死了,他在賈挽寧廂房外的桃林抓住了孟楚錚,可賈挽寧卻沒了下落。
走過花園,西廂前是一片敗落的桃花林,前天這裡還是枝頭滿溢,繁花似景。沒了那陰兵作祟,早該敗落的桃花終於回到了軌道。
“她在哪裡?”孟楚錚急切的問著。這裡,不正是昨日小姐消失的地方嗎?
“她就在這裡。”秦凌指了指那棵燒焦得桃樹,上面長出了一片翠綠的葉子。
孟楚錚疑惑,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忽然,一陣風輕輕吹來,他眨了眨眼睛,一陣恍惚,好似看到當年他和小姐親自將這棵桃樹種下的場景。
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雖比不上梅花得冷豔,我卻愛她春日裡清香。”
他不懂,只能在一邊傻笑,在他眼裡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不僅漂亮善良,更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什麼都會。
她回過頭來,忽然有些羞澀,臉頰微紅,像是喝上了一杯桃花釀似的微醺。“你笑什麼?”她問。
他吶吶開口:“我是覺得……我是覺得小姐說得真好,逃什麼灼什麼的,聽起來就很厲害。”
她掩嘴一笑:“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忽然,她美目一轉,波光淋漓得看著他:“阿錚,我教你讀書可好?”她還說:“待這顆桃樹長大了,你就能出人頭地,將來,將來……”她面紅耳赤不再說下去,只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問道:“阿錚,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他很用力的點頭,大聲的保證:“嗯!阿錚會永遠在小姐身邊!”
“花草樹木,有情澆灌便會生出靈來,若是生出靈來,便可化作妖精。”秦凌伸手撫了撫那燒傷的桃樹,枯萎的地方漸漸長出了其他的葉子,變得生機勃勃。
“出來吧。”秦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