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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顏上揚起溫寧的淺笑,莫離重新偎進他懷中,螓首枕在他胸口,低聲道:“真的沒事……有你在就好了。”
幾天後,原隨雲和君莫離一起坐在葉天士的書房中,等他開口。
“原公子的眼睛,肌理和經絡並未壞死,若長久針灸,確有可能復原。這一點君姑娘診斷沒有錯。”葉天士沉思著,緩緩說道,“只是,眼中淤積的毒素不清,終究無濟於事。”
君莫離的心略略沉下:“所以,若不能找出其中的毒素,徹底化解,就完全沒有別的辦法嗎?”
“就老夫看來,確是如此。”葉天士微微一嘆,“毒根不拔,哪怕再怎樣用金針調養經絡,終究只是觸碰皮表,難有成效。”
“那這毒──”
“老夫也只能看出其中幾種,且都是君姑娘已經辨出的。”葉天士微微一嘆,“老夫慚愧,就毒之一道,我的所學只怕還遠不及君姑娘,無法幫上什麼忙。”
莫離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一時無語。她本就是因為這幾個月來反覆查證,始終無法完全破解石觀音所下的毒,所以才期望憑藉葉天士高明的金針之術,結合自己已經理出的頭緒,或許能直接靠刺激經絡來為原隨雲醫治。但如今看來……
“原公子,君姑娘,其實還有一人,或許會有辦法。”葉天士沉吟著說道,“只是她脾氣古怪,武功又堪稱絕頂,不知肯不肯出手。”
“前輩說的是誰?”
“這個人的大名,其實兩位應該比我熟悉。她就是隱居幽谷的神水宮主人,水母陰姬。”
“竟然是她!”原隨雲微微動容,“傳聞神水宮主從不出谷,又痛恨男子,前輩竟然與她相識?”
“自然是不認識了。水母陰姬的性情偏激,我也略有所聞。但是,當年她卻救了小女一命。”
“哦?晚輩願聞其詳。”
“那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了……君姑娘,你也許知道,我葉氏雖然也是臨安一帶的望族,但在老夫之前,葉氏並無一人行醫。我的授業恩師故世早,所以當年幼女生病時,我所學尚淺,竟是束手無策。”葉天士說起這段往事,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當時我找遍附近的杏林高手,卻沒人治得好小女。眼看她病勢日漸沉重,最後,終於有武林中人指點,說或許可以求神水宮主人醫治。
“指點我的那位名宿告誡過我,神水宮主極恨男人,讓我絕對不能親自前往。所以,最後是拙荊帶著小女,前往求醫。”
原隨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據說神水宮入口極其隱密,哪怕知道山谷所在,也很難找到進入其內的道路,不知是否屬實?”
葉天士點了點頭,重重地嘆一口氣:“豈只是隱密,更是恐怖!”
“恐怖?”
“不錯。拙荊所走並非山路,而是一條人工挖鑿的地道。她至今不願仔細回憶那次的經歷,只說那地道又黑又冷,其中充斥血腥腐物一般的難聞氣味,時而還能隱約聽見惡鬼哭號一般的聲音。”
“這……”莫離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那地道之中,竟然連一點燭火也沒有嗎?”
“正是如此。據拙荊所說,那裡完全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全憑摸索一旁的泥壁,慢慢前行。所以,那些不知從何處散發的異味和聲響,才顯得格外可怕。”
只因人的想像,往往比事實更恐怖。
葉天士說到此處,頓了頓,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接著道:“拙荊是個文弱女子,受不得如此驚嚇,竟在那地道中昏了過去。等她醒來時,人已經在山谷中。”
莫離的目光閃動:“這麼說來,是神水宮的人救了她?”
“是啊。神水宮主也許是被拙荊的誠心所感動,不但出手救了小女,還留她在山谷住了三日,養好身子之後,派人蒙上她們母女的眼睛,從水路帶了出來。只不過,拙荊始終沒見過恩人是長什麼樣子。”
聽起來,這位水母陰姬為人倒也不壞……至少比石觀音好得多。莫離想了想,開口問道:“請恕晚輩冒昧,不知令嬡當年所患何症?”
葉天士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書架前,從上面抽出一隻狹長的樟木盒子,遞到莫離面前:“神水宮主為小女開的那張方子實在精妙,所以我儲存至今。君姑娘,你自己看吧。”
“多謝前輩。”莫離低聲道謝,開啟了木盒,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捧出一疊紙,翻看起來。
最上面的幾張紙並非處方,而是葉天士自己做的病歷記載。莫離家學淵博,和當年葉天士半路入門自是不同。見那果然是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