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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幾人答應一聲,朝船尾奔去。
“什麼落水,明明是她──”高亞男咬牙切齒地說道,猛地又掙扎起來。張三功力較弱,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沒能拉住她。
“姑娘!”原隨雲低喝一聲,沉聲道,“目前救人要緊,等香帥回來之後再論其它。若能把人救回來,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他頓了頓,轉身朝枯梅師太深深一揖:“太夫人以為如何?”
“聽你的意思吧。”枯梅持著長輩身份,淡淡回答。
聽她開了口,高亞男才終於停止掙扎,只是依然恨恨瞪著金靈芝,緊抿著唇,胸口起伏明顯。
莫離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除了下水找人的楚留香,甲板上獨缺了華真真。心中詫異,她側頭悄聲問原隨雲:“落水的是華姑娘?”
他點了點頭,伸手攬住她的腰。
腦中驀然浮現剛才經歷的一切,她竟不能剋制地微微一僵。
原隨雲一怔,眉心蹙起,低聲問道:“莫離,怎麼了?”
“……沒事。”下意識地按住他欲抽離的手,她遲疑片刻,終於輕輕將額頭抵在他肩膀,近乎小心翼翼地,緩緩吸了口氣。
鼻端聞到的,是他衣上那股熟悉無比、淡淡清爽的味道,並無攙雜一絲其它──沒有枯梅師太周身纏繞不去,似檀木又似香灰的氣味。
壓在心底的大石突然鬆動了些,莫離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雖然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但自從醒來後,小說中枯梅和原隨雲之間那曖昧不清的關係,便一直如骨刺般隱隱紮在她胸膛。恍然發現,自己對他的獨佔欲原來那樣強烈,容不得與別人分享這屬於她的懷抱。
……既然無法抑制,就索性任性一回吧!反正,真正的藍太夫人其實遠比眼前這位開明得多。
反手抱住原隨雲的腰,她無視枯梅師太似陰沉了幾分的臉色,倚在他身上,低聲說道:“不過是剛才走得急,有些頭暈罷了,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他依然鎖著眉頭,追問了一句,“你之前傷得太重,若……”
“沒事的,我的身子自己還不知道麼?放心吧。”
原隨雲攬在她腰間的手突然緊了緊,面上卻不著痕跡,緩緩點頭:“嗯,你心裡有底就好。”
莫離一凜,但容不得她細想,輕微的“啪啦”水聲響起,楚留香已一躍回到甲板上。
“香帥?”
“我什麼也沒找到。”楚留香衣服盡溼,腳下已出現一大灘水印,他卻恍若未覺,面色凝重地說道,“剛才船在行駛中,若華姑娘真是受傷落水,這會只怕──”
“你!”不等他說完,高亞男突然瘋了似地朝金靈芝撲去。這次張三猝不及防,竟被她摔了個跟斗。
人影一閃,胡鐵花已經縱身上前,伸手一探,輕易扣住了她的手腕:“你冷靜些,有話好說!”
“你──胡鐵花,你好!”高亞男眼眶通紅,臉卻已氣得煞白,咬牙厲聲道:“她偷我派絕學、殺我同門,你居然還護著她?!”
枯梅皺眉重重咳嗽了一聲,然而不等她開口,高亞男已用力甩開胡鐵花的手,轉身跪下:“師父,如今元兇就在眼前,您又何苦再隱瞞?弟子不孝,違背了您的命令,但是、但是──”
枯梅師太舉起一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絲毫不理睬周圍的目光,她垂目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剛才的事,你都親眼所見,絕無差錯?”
“是,弟子親眼所見!”
枯梅點了點頭,突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抓住自己髮髻往後一扯,滿頭銀絲瞬間脫落,露出光禿禿的腦殼來。
莫離忍不住低喘一聲,往後縮了縮。
只見她頭頂有道粗陋的傷痕,從香疤蜿蜒直達額際,看起來宛如一條毛蟲。而左耳赫然缺了一角,此刻沒有頭套遮掩,襯著坑窪不平的面頰和陰沉的表情,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雲虛道長、赤松道長、唐當家、雲掌門。”那雙黑洞般的銳眼緩緩掃過在場幾個不知內情、面現驚愕之色的江湖人,“華山派枯梅今日要在此解決鄙派與這位金姑娘的恩怨,還請各位做個見證。”
枯梅師太脾氣暴躁、爭強好勝是出了名的。但她真正讓人忌諱的,只怕還是那股和強敵打賭時,能夠面不改色將手浸入沸油的狠勁。所以,不管此刻眾人在心底如何看待她易容改扮之事,表面上誰也不敢對她有半分不敬。
似乎對那幾人的反應頗為滿意,枯梅臉上的神情略緩,轉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