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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子:“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用手緊緊捂住口鼻,莫離苦笑著低語,“可惜,還是太晚了些。一連兩次栽在迷藥上,我……”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陣朦朧,似乎什麼都被放大,旋轉起來。她不由自主地躺倒在沙地上,手無力地滑落身側,陷入昏迷之中。
夢裡似有雨聲瀝瀝,她的頭枕在原隨雲溫暖的肩頭,呼吸著盛夏雷雨那清新的潮氣,靜靜看池水微漾……
彷彿是回到了最初在無爭山莊相伴的日子,一切都是那麼寧謐而悅怡,以至於當莫離終於恢復神智時,最初的感覺,竟是一絲刺入心底的悵然若失。
咬了咬嘴唇驅散這不適時的愁思,她深深地吸一口氣,開始打量四周。
只見這是一間精美雅緻的臥房,沒有任何多餘的玩物擺設,就連牆角屏風也是一片賞心悅目的純白。茶几上一個玉色燻爐,裡面不知放了什麼香料,正嫋嫋散發出神似雨後泥土芬芳的香氣。
在乾旱燥熱的大漠地帶,這無疑是一種奢侈卻不張揚的享受。
莫離略抬了抬手指,正微微鬆一口氣,卻又突然覺得身上衣物有些異樣。她心中一凜,正待坐起細看,門外卻響起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她轉頭朝門口望去,一聲“任夫人”差點脫口而出。
一身白衣,白紗覆面,來人和曲無容幾乎是一模一樣打扮。然而她的風姿之美,或許只有那位任夫人秋靈素足以比肩。
傳說齊東昏侯蕭寶卷曾命人用金箔打造鋪地蓮花,讓寵妃潘玉兒裸足行走其上,所以後人用“步步生蓮華”來形容女子的腳步輕盈曼妙。可是此刻這緩步而行的女子卻讓人覺得,金箔在她足下只怕還嫌兀贅,徒然汙了顏色。
“君姑娘,你醒了。”
聽著這無比悅耳的聲音,莫離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終於明白為何眼前人被評為世上最美麗也最可怕的女人。因為,直到現在她才看見跟隨石觀音身後,那個發出沉重足音的魁梧大漢。
雖然蒙著面紗,石觀音的風華卻已經幾乎掩蓋一切。
強自集中起精神,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欠身道:“江左君莫離,見過夫人。”
那雙顧盼生姿的美目落到她身上,停留許久之後,石觀音才終於柔聲開口:“久聞君姑娘大名。妾身一直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讓無爭山莊的原少莊主傾心……如今看來,姑娘的醫術應該確為高妙了。”
言下之意,原隨雲對她不過是利用而已。
莫離自然聽得明白。她緊緊咬了下牙壓住怒氣,才開口道:“莫離學醫時日尚淺,多謝夫人誇獎。不過夫人這麼說,未免看輕了原隨雲和無爭山莊。”
“是麼?君姑娘若喜歡這樣想,自然也好。”石觀音淡淡一笑,突然轉移了話題,“不過,姑娘忒謙了。聽犬子說,神水宮主都已經將天一神水的破解之法傾囊相授,姑娘之能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莫離頓時一凜,心念飛轉,索性不去掩飾臉上的錯愕之意,開口道:“無花大師只怕誤會了。宮主只是贈我解藥,並未傳授其中奧秘。”
“哦?”
“天一神水素來代表神水宮的威望,夫人真以為陰姬會把它的秘密告訴一個外人麼?”
面紗後,那雙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難道姑娘就沒有好奇去研究一下這解藥麼?”
“自然是有的。”莫離似是自嘲地笑了笑,隨後反問,“我想,夫人一定也研究過無花大師身上的那瓶天一神水吧?”
石觀音默然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天一神水確實奧妙無窮,被犬子大意失落,實在可惜了。”她的聲音隨即恢復柔和,問道,“對了,姑娘穿著的這套衣服是否合身?”
她的心口一緊,低頭看了看身上嶄新而陌生的衣服,才重新抬眼:“很合身。莫離多謝夫人賜衣。”
“君姑娘不必客氣。這大漠風沙恣肆,妾身做為主人,自然不好意思讓姑娘穿一身髒衣睡著。”石觀音的聲音溫柔,彷彿真是個殷勤好客的主人一般,“對了,姑娘已經躺了兩天了……你就不問問我,這兩天來發生了些什麼事麼?”
莫離呼吸一滯,腦海中瞬時閃過好幾個念頭,正欲張口,卻看見石觀音似是不經意般,朝身後的大漢掃了一眼。
她有些怵然地順著望去,這才驚覺,大漢赫然正是竹船上曾衝著她笑的那一個。
難道,石觀音竟然──
瞬時,莫離只覺得那雙眼睛帶著說不出的陰險惡毒,讓她頭皮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