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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人已經來了?”“豈止是來了,”袁師爺揉著太師椅的扶手,恨恨地道:“千秋閣出了幾十個夥計,兩位帳房,從京師一路鬥到金陵,公孫、西門兩位帳房卻折在了金陵城外,金雕掌公孫泉更是屍骨無存,死在什麼地方咱都不知道。嘿嘿,'七個帳房二十八隻手',往後這稱呼該當改一改啦!”眾人聽了心內都是惴惴不安,袁師爺又道:“最要命的,還是咱們伏在明鏡堂內的密探前兩日給人家揪了出來,什麼訊息也難再得到。加之那密探一直是和公孫泉單獨聯絡,這一回出動的人手連公孫帳房在內全軍覆沒,竟無一個回來覆命!咱們便全成了睜眼的瞎子,張嘴的聾子,那兩人混進金陵後穿什麼裝束、扮成什麼人士,咱們就一概不知了。”微微一沉,王陶龍道:“明鏡堂來的這兩人姓甚名誰,袁大人總該知道吧?”袁師爺的瘦臉微微一紅,黯然道:“領頭的一個叫海青霜,是個旗人,名氣大得緊,素來是不離太子左右的。另一個也是世家弟子,姓什麼卻不知曉。這兩人年紀都是不大。”王陶龍聽了不由眉頭緊皺,道:“海青霜,莫不就是在京師武林和袁大人的黃金刀並稱為'金刀霜劍'的那一位?”袁師爺冷笑道:“海青霜雖以'霜寒七劍'名揚京師,嘿嘿,當真一戰,也未必就敵得過老夫的黃金刀!”堂中立時一片死靜,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剩下一道道粗重的喘息之聲。
王陶龍卻將臉轉向柳暢,忽然低喝了一聲:“你過來!”堂中數十雙眼睛便一起向柳暢射過來。
柳暢在那一雙銳利如刀的鷹目逼視之下,心內陡然一顫,但終究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兩步,躬身道:“不知王先生有何吩咐!”王陶龍向他凝神望了片刻,霍地身形一晃,左手曲指如鉤,便向他肩頭抓了過來。這一抓奇快如風,事先又決無半點徵兆,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王陶龍那一隻乾枯瘦長的鐵爪已經到了柳暢肩頭。
眼見他的五指只需一收,便能抓碎柳暢的肩頭琵琶骨,哪知便在此時王陶龍卻低喝了一聲,身形疾錯,左掌硬生生收了回來。卻是柳暢適才眼見他抬掌攻擊,左肋下破綻微現,當下以攻為守,駢指如鋼,直插向他肋下要穴。這一招後發先至,迫得王陶龍只得回掌自救。
王陶龍的鐵爪卻一出即收,眾人才覺眼前一花,他已笑吟吟地坐回原處,望著面色窘迫的柳暢,淡淡笑道:“你著實有幾下子。適才袁大人已經說了,眼下是多事之秋,所謂亂世出英雄,你有絕技在身,只要肯流汗流血地賣力氣,這後半輩子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柳暢額頭上汗水淋漓,一半是為了適才王陶龍這迅疾如電的一抓,一半卻是為了心內的驚悸,這時才知這滿面春風的王公子只為了伸量自己的功夫,卻未必是看出了什麼端倪,當下紅著臉道:“謝先生抬愛,柳暢學了幾招武功,別的不會,就只會流汗流血賣力氣!”“那就好,”王陶龍才緩緩坐下了,“山雨欲來,你可要多長上一雙眼睛呀!”柳暢望著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中一時搞不清這鷹爪王是何用意,只得奮力點著頭。王陶龍卻不理他了,轉過頭向楊春雪笑道:“楊老弟,你也該轉轉腦子了,袁大人遠道而來,咱們公事要辦,私事也是半點不能耽擱。今夜可得如何招待袁大人呢?”
“是,是,”楊春雪恍然大悟,搓著手站了起來,“這事就不用老爺子操心了。袁大人每次來,小人都是包教他老人家歡喜。”轉身撫著柳暢的肩,走到門口,低聲道:“柳老弟,這裡的武人多是粗魯之輩,這事還是你去,持了我的名刺,去一趟晚媚樓請一個人來。今晚必要哄得袁爺舒心!”提起晚媚樓,柳暢眼前就閃過一襲月白色的倩影,口中卻道:“不知去請誰呀?”楊春雪胖嘟嘟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的紅色,輕聲道:“這回是袁師爺親點的,當今金陵城的花魁,'舞破金陵'曲、若、嫣!”柳暢的目光閃了閃,終於點了點頭。
3、舞破霓裳曲未終
柳暢急急趕到晚媚樓時,已是暮色西垂了,還是那座晚媚樓,這時候卻回覆了往日的奢華熱鬧。接過楊春雪的名刺,那滿頭珠翠的老鴇滿是諂媚的臉上立時又多了幾分客氣,但聽得柳暢要見的人竟是曲若嫣,老鴇卻咧了一張鮮紅的大嘴苦笑道:“這個曲丫頭呀,這幾日不知怎地就是貪杯,也不好好接客。這會子只怕還在河舫上昏天黑地呢?”柳暢只得馬不停蹄地順著秦淮河搜尋。
黛青色的天邊還孕著一點蟬翼般的胭脂色的微明,秦淮河上已經蕩起一片漿聲燈影。秦淮河水似乎也跟人一樣,到了夜晚就變得慵懶起來,給給往來穿梭的河舫上彩燈襯著,那份慵懶便又多了幾分江南女子般的柔媚。秦淮河上的河舫最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