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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給涮了,卻是不敢抱怨,嘴上連連說道“絕無反悔,絕無反悔”。又見姐夫也正望向自己,臉上寫滿同情,不由想到,自己這姐姐當真是克紹家學,馭夫之術可說是青出於藍、爐火純青。看著姐夫臉上同情的表情,不知道應該是誰同情誰。
待盧鴻回到自己房中,小翠忙迎來問自己怎麼才回來,又道盧秀兒遣人送了兩個大箱子過來,不知道放在哪好,就先擺在了一旁。
盧鴻等了半天就等的這個,急不可耐地叫人把箱子搬到臥室之中,連忙開啟一看,果是一沓沓的拓片;隨便展開一張細看,正是自己要姐姐幫著尋找的魏碑拓本,不由心下大喜。
這魏碑是指南北朝時期北朝的楷書碑刻書法。所謂北朝,乃是包括北魏、東魏、西魏、北齊和北周等多個朝代,因魏立朝最長,故後世將這些書法通以魏碑稱之,也有稱之為北碑的。這魏碑多是民間無名書家之書,除石碑之外,多為墓誌銘、摩崖及造像記等。魏碑書法結體方嚴,雄強樸拙、變化多端,與南朝王王羲之等風流蘊藉的書風大不相同。
唐朝初年距這些作品年代並不算久遠,只是此時王書大行,魏碑卻不為世人所重。直到後世清朝末年,館閣體書風流弊日重,乃有有識之士,倡南帖北碑之說,尊碑抑帖,大聲疾呼,碑學盛行,天下書風,為之一變。
這魏碑既為民間無名書家所書,其水平未免參差不齊,泥沙俱下。因此盧鴻便要姐姐所得碑拓,不要裝裱,只將軟片拿來,待自己細細審過,擇其精品,再行裝裱。
盧鴻歡喜不盡,讓小翠掌好燈,將火盆中炭火撥旺,便在書案上一一賞鑑起來。這兩箱拓片,怕不有數百張。盧鴻看了半夜,方才粗粗看過一半,只見小翠困得不行,在案邊不住點頭,就命她到外屋自行去睡,自己卻是毫無睡意,看了一張又一張。
盧秀兒找來的這批拓片,其中不乏精品。如後世所言魏碑名作“龍門二十品”竟然一張不差。更有許多後世聞所未聞的佳品,盧鴻都是首次得見。更難得的是,此時這些碑刻年代不久,極少損壞,更兼世間識者不多,因此少經拓鑿。這些拓片大都墨色黑亮,字口清晰鋒銳,神采奕奕。看著這些風格各異、美不勝收的佳拓,真另人有三月不識肉味之嘆。
盧鴻看了一夜拓片,窗外已經隱隱發白,自己也覺得有些睏乏。再看箱中拓片,還有不少,只好留待日後再看了。隨手拿過一張,想看完這張便小睡一會,免得明日沒有精神。卻見這張拓片,字跡不大,從反面看似是一張墓誌銘。待他將這張拓片展開,定睛看時,不由心中狂喜,竟然不自覺地拍著案子笑道:“哈哈!張黑女!是張黑女!”
只是如此一來,竟將外屋的小翠驚得醒了。她連忙起身,披了衣服跑進來問道:“少爺怎麼了?什麼張黑女?”
第十二章 小小子兒坐門墩兒
盧鴻這邊興奮不已,手舞足蹈,見小翠進來,就笑著和她說:“沒事沒事,你去睡吧。不過是碑帖的事,沒關係的,嘿嘿。”
小翠疑惑不已,這字帖中還有黑女白女不成?只是少爺說了,也就不再多問。過來把火盆中炭火撥得明亮,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對盧鴻說:“少爺快早點休息了吧,天都快亮了。”
盧鴻口中說著好好好是是是,把小翠打發去睡了,只是自己興奮得緊,卻是一絲睡意也沒有了。
這張黑女碑就是張玄墓誌。張玄字黑女,北魏南陽人,這件碑拓乃是其墓誌,書者不詳。其用筆方圓兼俱,用筆含分隸遺風,又偶見行書筆意,峻宕朴茂,結體扁方,堪稱北魏之佼佼者,備受後世書家好評。此志一直名不見經傳,直到清道光年間,何紹基得剪裱舊拓孤本,對此碑推崇備至,方為天下所知。只是清時因要避康熙帝玄燁諱,故稱之為張黑女碑。後世發現此拓時,原石早毀,此志即為天下孤本,實在是鳳毛麟角,彌足珍貴。
盧鴻反覆鑑賞手中這張黑女拓片,越看越愛。直到天邊越來越亮,驚覺時間實在是不早,這才覺得渾身睏乏,竟是一夜未睡。他年紀尚小,一覺得睏倦,就再也支撐不住,手中拿著拓片,就歪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實在是香,直到聽得小翠不斷召喚,盧鴻才勉強醒來。才一睜眼,便小心翼翼地將緊緊捏在手中的張黑女墓誌收好。伸個懶腰起身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原來太陽昇得高高,都快到了中午,姐姐盧秀兒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盧鴻不由一激凌,還好他本是合衣而臥,趕忙下床,正在尋思怎麼拍拍老姐的馬屁,耳朵一痛,已經是被姐姐伸手擰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