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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些顧忌,反正他也看出來姐姐和這位盧公子關係頗不尋常,請教起書畫詩詞來,那是毫不客氣。
上官庭芝對盧鴻的格律之說,與其姐相反,極為贊同。其父上官儀之詩體。本就是格律協美著稱,上官庭芝年紀不大,但其詩作大有家風。此時得了盧鴻的格律之說,自然立時奉為至寶,更在盧鴻指點下,詩作水準大進,連上官玥都覺得弟弟的詩風格局頗有進境。
除了詩詞格律之外,上官庭芝對書畫興趣亦是頗濃。只是他基礎略差。便天天纏了盧鴻,要他為自己從頭講解課程。正好這幾天因為褚遂良無法經常來訪,因此褚行毅得了機會便不嫌路遠跑來找盧鴻,李治與上官庭芝也就一齊聽盧鴻講解筆墨的奧妙。
“作畫之法。之所以用生紙就墨,其關鍵便是生紙更易體現筆法與墨法的變化,這筆法一道先時咱們曾說過多次,不外以書法之筆法參之。而墨法更須注意。如積墨、破墨、潑墨等,其應用更有不同。”盧鴻侃侃而談,三個弟子不住點頭,兩位美女今天不知去哪參加集會去了。倒難得清靜。
褚行毅一如既往地尋根問底:“盧先生,這積墨之法學生略有所聞,那破墨之法又是何意?”
盧鴻手中拿著毛筆顯示道:“所謂破墨。又分為以濃破淡。或以淡破濃。以濃破淡。乃是先以大塊淡墨,鋪於紙上。然後趁溼,以濃墨破之,形成自然暈化,使濃淡墨滲化染,形成獨特的效果。以淡破濃,乃是先上濃墨,再破以淡墨,使濃墨與淡墨相交處,形成自然銜接。當然也有以水破墨的,不過較為少用罷了。”
盧鴻又道:“無論破墨、積累,要著便在於自然生動,黑而不髒,淡而不濁。其實不管用什麼方法,關鍵還是畫面地趣味,技巧乃是末節。行毅你過於重視技法,卻有捨本逐末之嫌。”…
褚行毅唯唯稱是。這一段以來,文人作畫已經成了時尚,褚行毅因為親得盧鴻提點,其畫作頗有成就,已然成了長安新一代文人中的畫道高手,極受追捧。只是他見了盧鴻,總還是要擺出一幅學生的姿態,總也改不過來。
這一段,盧鴻所作花鳥草蟲等作品,逐漸為世人所知,繼山水之後,又引起了一陣花鳥熱潮。唐時花鳥作品已然較為成熟,但只是侷限於工筆作品。盧鴻作品中墨法極為狂放,經常以大塊濃淡墨塊,形成強烈的對比,深富自然之趣。再加上獨特的款識印章配合,一下子便取代了山水成為文人新寵。尤其盧鴻所作的梅蘭竹菊等題材,更是受到了文人們的喜愛,一時這類題材成了眾人爭相模仿的熱門。相應地,以前只作為裱畫材料地生紙一下子便熱銷起來。許多文人墨客,都在似模似樣的練著在紙上抹幾筆竹子,然後題下幾句“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之類的句子,再拿來饋贈親朋,以為榮耀。
這兩天褚遂良和立本只能偶然有時間時,才來相訪。據說《芥子園畫譜》再得數日便可大功告成。而盧鴻身體已經逐漸恢復,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該下山了。
這一天,盧鴻一早便來求見衡陽公主,言道身體已然大好,謝過相救並療傷之恩,準備要下山了。
衡陽公主沉吟不語,半晌才道:“盧公子身體大安,搬回去也是應該的。
前時衡陽所說之事,公子心中可有打算?”
盧鴻道:“公主厚愛之情,小可銘記在心。只是盧鴻本性是個懶散隨意之人,無意功名。我知道公主關心上官姑娘,有意提攜在下。只是朽木難雕,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
衡陽公主柔聲笑道:“盧公子天性散淡出塵,不問世事——呵呵,就算是如此,怕也難躲開這旋渦呢。就算是公子可以置上官姐姐地情意於不顧,但既然進了這是非圈中,哪能便脫身事外。前時遇刺之事,不知公子有何感想?“
盧鴻一推三六九道:“有司督辦,自然盡心察查,終有水落石出之日,盧鴻不便妄言。”
衡陽公主輕輕搖頭道:“盧公子,咱們之間似也不必說這些虛頭的言語。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事背後,怕不是這般簡單吧?前次那胡人刺客,想來你也聽說過了。不瞞你說,其實此人是誰,衡陽大概知道,眾人隱隱都能猜到。只是其中牽扯甚多。就憑魏王督辦,只怕今生今世也絕無水落石出的可能了。”
盧鴻搖頭道:“魏王千歲錯愛有加,更全力追查,盧鴻怎能妄加猜測?公主還請慎言。”
衡陽冷笑道:“如此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好,我就明告訴你,你的魏王千歲督辦有力,那胡人大漢已經有人認了出來,不是別人。便是太子李承乾身邊地刺客高手,紇幹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