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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不息的人群,耳邊傳來熟悉的鄉音,盧鴻心中倍覺親切。只因范陽在前幾年由太極書院及義學帶動,故一時文風大盛,郡中無論老幼,均以入學識字為榮。家中但有聰明的後生,便是節衣縮食,也要想方設法供他讀書才好。若一旦魚躍龍門,被太極書院取了,一家人都要視為天大喜事,更是在左鄰右舍中最有面子之事,少不得要被街坊一再誇耀,以為榮光。
太極書院的名聲,隨著算學競賽中的成績,更為響亮,直有天下學子歸望之意。崔三醉與鄭家三老,均常駐與此。更有多名海內名儒,或慕名而來,或應邀而至,一時士林之盛,盡集於斯。
盧鴻此次歸來,知道的人不多,不然會不會傾城相迎。也很難說。
馬車拐過大街,行入盧府,自角門停下,盧鴻下了車,早有家人迎了過來。一個個見了盧鴻,都笑著道是“少爺好”。盧鴻看著家人,也都一一應著,又見盧多迎了上來。連忙上前幾步,接著盧多雙手。
盧多甚是激動,顫聲道:“少爺你可回來了。那時聽說你受了傷,老爺和夫人都急死了。唉。看今天少爺沒事,大家可是都放心了。”
盧鴻連忙笑著說:“讓大家操心了。我父母身體都好麼?”
盧多點頭道:“都好,都好。老爺夫人都在裡邊等你吶,咱們快進去吧。”說罷引著盧鴻快步向內行去。腳步卻略有蹣跚。
盧鴻緊著幾步,早到了後堂院前。抬頭看時,只覺腦中轟然一響。只見盧夫人以手扶門,已然在門外翹首相望。
看著一年未見。母親卻蒼老了不少,眼角皺紋已然更是深密,兩鬃俱見斑白。看母親注視自己眼含熱淚。嘴角微動。盧鴻再也忍不住。急跑兩步跪下道:“孃親,不孝子盧鴻回來了。”
盧夫子眼中熱淚長流。連忙把兒子扶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盧鴻的手,用力點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何時盧祖安也站在了一旁,眼中也有淚光閃爍。盧鴻雙手被盧夫人攥住,無法行禮,只得喚聲“爹爹”。盧祖安點著頭,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來吧。”
盧鴻扶著盧夫人,一家三口慢慢進院。盧多擦去眼角淚花,又敲了一下還在一邊抽泣的洗硯的頭,這才笑著說:“咱們快忙咱們的吧。今天老爺和夫人總算是高興了。”
今天盧鴻歸來,也算是盧府中一件大事。只是各房都是至親,知道盧祖安夫妻擔驚受怕,愛子歸來,必有的是話要說。因此都只派人送了信來,約定日期來訪,當天卻無人上門打擾。一家三口便在屋內相聚,其樂融融。
盧夫人自從盧鴻進了門,便拉他到榻上坐下,聽盧鴻為自己講長安中的所見所聞。聽到高興時,只是看著兒子微笑;聽到受傷驚險之時,又忍不住掉下淚來。還是盧鴻不斷相勸,又給孃親看了肩上傷口,道已然大佳,一點也不疼了。盧夫人伸手輕輕撫摸兒子肩上傷痕,眼淚如線般落下,連盧祖安也勸了半天才止住了眼淚。
盧鴻初進長安,便名聲大著。創制新篇、精辨古物、王府題壁,一時名動長安。待提出格物新說,首創書法新風,更是名揚天下。盧祖安與盧夫人,自然是喜動顏色,深以為傲。
只是對盧鴻不願出仕,欲遊於士林之事,盧夫人心下總有些不喜。盧祖安雖然也不願兒子如此,但他為一族之長,又看得長遠,倒還可接受。盧夫人卻總要盧祖安寫信相勸盧鴻,終覺得男兒事業,總要有個功名才是正途。盧祖安也只是唯唯答應,心中卻想自己那兒子主意比世人都大,哪是自己這個當爹地勸得了的。
盧鴻為世家謀劃一事,盧祖安也沒和盧夫人說
茲事體大,也不便什麼都告訴她。後來盧鴻名聲更極書院也在競賽中出彩,盧夫人慢慢想開了,也就不再嘮叨。
待盧鴻與上官玥攜手同遊之事傳來,盧祖安大為生氣,暗責盧鴻行事莽撞,還是孔穎達與盧承慶都有書信到來,專門解釋此事,盧祖安才略略平息。盧夫人想法與丈夫不同,一邊向親家母傳信解釋,要鄭夫人放心,道盧鴻識得大體,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鄭柔之事;一邊心中也暗暗有些得意,心道自己這兒子當然是天下最好的男子,但凡女子,哪有不傾心的,有美相伴也是很正常。定是那上官玥糾纏盧鴻,可是不關兒子的事。
知道盧鴻遇刺的訊息,便如晴天霹靂一般,一下子便將盧祖安夫婦嚇呆了。雖然來信說盧鴻已然無大礙,但盧夫人怎放得下心。當時便要收拾出發,趕往長安探視兒子。還是盧祖安冷靜下來後,勸住了盧夫人。道兒子既然已經無恙,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