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乃是水墨淺絳山水,顏料多取自草木植物,顏色透明淺淡。上官玥原本不喜青綠山水那種裝飾味道,一見了盧鴻畫的淺絳山水,設色不掩筆法,別有清趣,因此極為喜愛。
盧鴻被逼無奈,只得將所用顏料找來了一堆,一一向上官大小姐講明來源用途。上官玥一邊學習,一邊記錄,說是要在畫譜中單立一個色彩淺說。也許女孩子天生對花花綠綠的漂亮顏色感興趣吧,盧鴻如是想。
“哦,這個就是胭脂,傳自西域。在繪畫中,是用來點染紅色的。上官姑娘想必頗有了解了。”盧鴻正對著面前地上官玥解釋道。
“嘻嘻,想不到畫畫還要用到這東西。今天塗唇用地就是柳記的胭脂呢。怎麼樣,是不是很鮮豔?”上官玥紅潤的嘴唇,鮮豔欲滴。
“…當然鮮豔…下邊這個是藤黃,除了直接染畫中地黃色之外,還要與花青調和成綠色。在淺絳山水中是沒有現成的綠色的,都要用藤黃和花青調出來。”
管循循善誘。
“這個黃色也很漂亮啊。前幾天看到四娘塗了黑色的唇膏,頗有新意。不知塗個藤黃的唇色,是不是也很有趣?”上官大小姐一行說著,一行拿了藤黃便向自己的朱唇比去。
“…黃唇怎麼可能漂亮…下邊這個是赭石…天啊,你不活了!”一看上官玥真地拿了藤黃向唇上畫去,盧鴻只嚇得魂飛魄散,跳起身來,一把將上官玥的手腕抓住。
“哎呀,你做什麼?”上官玥這幾天雖然與盧鴻頗為親密,但見盧鴻如此莽撞地抓住自己的手,還是嚇得花容失色,手中的藤黃“吧答”掉在地上。
盧鴻彎腰撿起地上裝著藤黃的紙筒,對著滿面通紅的上官玥說:“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敢幹啊。知道這是什麼麼?藤黃啊!知道?那它還有個名字,叫‘見血封喉’,這個知道嗎?”
上官玥聽了這個名字,才知道盧鴻剛才為何這般衝動。這藤黃雖然顏色鮮豔可愛,原來卻是劇毒無比。想起自己舉動也著實冒失,一時以手撫胸,不由心口突突亂跳。
傳統中國畫所用的藤黃,產自極南的荒蠻之地,乃是一種叫作“血封喉”的樹條汁液,採集而得。當地土人採集時,在樹藤條上砍出口子,滴出的汁液色為黃色,故稱作藤黃。藤黃本是劇毒之物,當地土人以之塗在弓箭之上,射中人物,見血立斃,故人稱之為“見血封喉”。因此諺語道“藤黃莫入口,胭脂莫上手”,便是為此。
上官玥聽盧鴻解釋完藤黃的來歷,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不敢再胡鬧,老老實實地繼續開始自己記錄顏色的工作。只是盧鴻卻嚇出了一頭大汗,看著上官大小姐,活脫脫便是一個當世神農。
上官神農雖然偶然有些衝動,但才華確是一等一的。幾天功夫下來,所作的畫譜總論、分述等文字,不只清楚通曉,更兼詞句華美,就是盧鴻看了,也是稱讚不已。一手簪花小楷學王獻之《洛神賦》筆體,秀美絕倫,才女之名確非虛譽。
盧鴻對上官玥頗為稱讚,但在盧鴻面前,上官玥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強的。就算是自己最得意的詩詞之學,盧鴻也足夠當她的師傅,這一點,她可是心服口服。
在一次討論詞句時,盧鴻偶然提起了平仄之說,談起了詩詞格律。上官玥初聽之時,便大加反對。二人也不知爭論了多少次,總是無法說服對方。
上官玥為人單純,性子也很是隨和,但一旦說到詩詞等方面來時,卻極有主見。只要不是真正說服她,根本不用想她會隨聲附和你的意見。上官玥本富詩名,對於詩詞等自有一番體會。雖然她對盧鴻所作的詩詞極為佩服,對於盧鴻提出的律詩格式見解,卻絕不同意。
上官玥道:“盧公子,你所說平仄等道理,確是極為精到的。如坊中做曲子,若說依此而為,以便傳唱,也無不可。如你前時《短柱》佳篇,偶然遊戲之作,自然可喜。只是若以此為常例,卻是束縛了手腳,如人入桎梏,如何能隨意起舞?”
“上官姑娘,在下這格律之說,只是於古體詩行之外,另具一體。不論五言七言詩句,本就強調格式,總須詞調鏗、起伏有致,才便於誦讀歌詠。令尊所作詩句,辭章華美,更倡‘六對’、‘八對’之說,世人稱為‘上官體’,于格律亦深有研究,想來上官姑娘自然也不用我多說。”盧鴻說著,又輕聲吟道:“脈脈廣川流,驅馬歷長洲。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令尊此詩,音律協美,吟誦時朗朗上口,可見格律之美。”
上官玥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說:“玥平常對家父的詩體,便並不贊同。雖然世人均稱上官體,詞藻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