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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開了。雖然孔穎達吩咐下人不許胡言亂語,只是他這府中本來就是眾人目光焦點,下人中不知有多少收過人家好處掃探盧鴻的訊息的。出了這等新鮮事,哪還保得住密?何況誹聞的另一位主角上官大小姐,本也是長安有名的才女加美女。因此二人攜手而行一事,便如插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間就傳遍了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數不清的夫子先生搖頭慨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數不清的青年學子捶胸頓足,傷心欲絕;數不清的貴婦小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當然也有例外的,一眾追星族有樣學樣,居然第二天就又有幾位大膽的青年男女,一般的乘車出遊,比肩而行。一時之間,嘲笑者謾罵者仿效者紛紛而出,弄得整個長安都在圍著這個話題轉動。
偏偏兩位主人公自當天起,再沒露過面。盧鴻在閉關思道,上官玥則被怒發如狂的上官儀大人狠狠地批了一頓。雖然沒捨得動用家法,但也給關在了閨房之中,不許她再隨便出來了。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自此以後,重陽節時青年男女攜手出遊,互簪菊花,居然成了長安一些追慕盧鴻言行、嚮往新潮的青年男女的流行時尚。本就開放的大唐,世風因此更為開放大膽。又過數年,整個大唐各地都效仿此風,以至於某些衛道的夫子譏諷道:以後這重陽節,還是乾脆改名叫陰陽節算了。
第四十四章 變與不變
鴻對外界之事自然是一無所知,現在他頭腦中反覆推這一段段雜亂無章的文字。
事實上,《老子》與《周易》也有許多相通之處,此一點,習經之人均多有了解。但二者又存在很多不同之處,盧鴻對此也早有察覺。二者雖然同講發展變化之說,但其著眼點並不相同。《周易》著眼點在一“易”字,講究事物變化的一面;而《老子》著眼點在一“靜”字,著重於事物不變的一面。
前時范陽經辯時,盧鴻以辯證解《老子》,便曾覺得對,“不變”為相對的論點,與《老子》中的思想,頗有衝突之處。雖然當時強辯不已,但心中未嘗不存疑惑。其原因,正是在此。此次悟道自然已經明白,《老子》思想的起源,非是源於《周易》,而是源於《歸藏》。
《歸藏》與《周易》不同之處,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即是用七八而不用六九。所謂七、八,乃是不變的陽爻、陰爻,而六、九,則是可變的陽爻、陰爻。《周易》所謂“七八為體,六九為用”,乃是指占卜時,預測的重點在於所得到的變爻之上。
易經最初乃是占卜之用,立卦時得到的卦數若是七或八,則對應的就是固定的陽爻與陰爻;若是六或九,則為可變之爻,視情況,陰可變為陽,陽可變為陰。因為占卜強調的就是變數,因此要視變爻的爻詞、卦詞、卦象等來解卦。
既然《歸藏》用七八不用六九。則說明其卦中沒有變爻,不強調變化。《老子》中“重為輕根,靜為躁君”、“致虛極,守靜篤”地說法也是符合此說。《歸藏》自“坤”卦始,而《老子》言道:“知其雄,守其雌”,正是這一思想的體現。
進而推之,《周易》中的整體思想。便是體現變化。研究變化的道理;《歸藏》中的思想。恰恰相反,便是說明世間不變的道理。
雖然知道了《歸藏》的立論之本,但要把這一堆文字理順出來,依然是一項極大的挑戰。盧鴻全然處於一種玄奧地狀態之中,《老子》五千言與亂簡《歸藏》中這七八百雜亂無章地繫辭文字,就象兩輪檢字盤一般,在他頭腦中分成了左右兩面。雙方均不斷地高速轉動。《歸藏》中地文字不斷打亂,又不斷重排;而鄭氏藏書樓中《歸藏》中卦詞、爻詞,又不斷地被篩選出來,與前時整理的《歸藏》象詞一一核對,在轉動中不斷調整,一點點地解析到《歸藏》的繫辭中去。
繫辭乃是《易》的總綱,簡述其最核心的思想與理論。如果解開了繫辭,則整部《歸藏》自然會豁然開朗。雖然這部《歸藏》的繫辭不過短短几百字。但若要一一將其重新排列到其原有的位置上去。實在是極耗心力。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漸漸地,一段段地詞句開始成型。盧鴻知道此時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刻。他的頭腦中已經不再考慮《老子》,也不再參照《周易》,不斷轉動的,只有這《歸藏》中七八百字,二百餘句。二百多段句子,如亂舞地群蛇般,在盧鴻的頭腦中四處遊走。不知道哪裡是頭,哪裡是尾,飄忽如雷擊長空,電閃空谷,雜亂如狂風過嶺,野馬出籠。
此時盧鴻面色蒼白,滿頭大汗淋漓,身體幾乎搖搖欲墜。全憑一份堅毅之念,才支援他沒有倒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