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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盧鴻還早到了片刻。
天子親臨國子監聽講經論,並非少見之事,基本上自李世民登基以來,每年都會有幾次。但由國子監學官之外地人來主講,還是開天闢地第一遭。雖然天子駕臨,但按照唐時禮法,孔穎達這當祭酒的也不會出大門外相迎,而是由馬嘉運出門迎駕,孔穎達只在自己門簷下相迎,且只行揖禮,並不跪拜。
出乎盧鴻意料之外,李世民來時排場並不如何大。此時大唐初期,武風尚盛,禮儀並不如後世般拘謹。迎接的眾人臉上,也不似後人般一臉感激莫名
相。但眾人談及天子駕臨聽講之事,發乎內心的崇讓盧鴻對即將到來的太宗皇帝充滿了嚮往。
初見李世民,盧鴻大有仰止之感。李世民此來,不過幾隊侍從,以及數名朝中重臣相陪。但他滿面帶笑地站在國子監門前時,相迎學子及官員不斷的“萬歲”呼聲卻如此熱烈。
李世民個子並不甚高,許是年紀漸長,略有些發福,臉上更是時時帶著笑容。但他溫和的眼睛中卻有一種極為銳利的東西,使人不敢對視。
大唐盛世,千古一帝。
孔穎達將李世民迎進室中,奉上茶來,一眾大臣便在一邊坐了。原來唐時臣子在皇帝面前可不是如後世般站站兢兢,平時議事就是君臣團坐。李世民看來心情極好,笑著對孔穎達道:“我的祭酒大人,這次咱們國子監可是有些失面子啊,居然自己弄不懂,還要讓太極書院來給國子監講經來了。”
孔穎達滿面含笑道:“國子監也好,太極書院也好,均是陛下子民。一枝獨秀,哪如春色滿園。文化流被四方,乃是盛世之象。臣還要恭喜聖上才是呵。”
李世民呵呵直笑,顯然孔穎達應對之言甚合其意。站在一側地盧鴻心中暗笑,不想自己這個老師拍起馬屁來,功夫居然也是相當深厚。
一邊的一個胖胖的老頭也道:“孔老夫子說得是極。這幾來年,數學、格物等新論不斷湧現,雖然其源有自,但國子監其中出力甚多。這才是皇朝氣象,萬世之基呀。”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讚歎,一雙眼睛眯得幾乎看不到了。
李世民道:“輔機你就不要也向著孔老夫子說了。孔老夫子這還天天喊著老了累了,想撂挑子不幹吶。依朕說呀,就是想把活都交給徒弟們幹,自己想要偷清閒了。”說罷哈哈直笑,那胖老頭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聽李世民管這老頭叫“輔機”,自然就是那長孫無忌了。盧鴻不由多看了幾眼,覺得這位長孫無忌卻是一臉笑容,顯得很是隨和,絕無一般強勢大臣高高在上的姿態。
孔穎達連忙道:“臣豈敢。只是這大浪淘沙,似臣這老朽之輩,總佔著位子不走,幹不了什麼活計,空壓著年青一輩罷了。致仕一事,可不是和聖上在耍滑頭呢。”
李世民點頭道:“孔老夫子提拔後進,可說不遺餘力。前些天青雀還和朕說,馬嘉運這幾年來,很是有些進步啊。還有你那個學生盧鴻,這個名氣啊,朕的耳朵裡,可是灌得滿滿的了。”
孔穎達滿面含笑道:“聖上太誇獎了。盧鴻這孩子,見識不凡,才華是盡有的。就是一直以來,總有些少年心性,不大受拘束。還好這兩年來性格有些穩重,長進多了。老臣也有心要他來國子監中,做些實事,多些磨練。還望聖上恩准呢。”說罷,便命盧鴻上前拜見。
盧鴻聞言上前。他可不能如孔穎達般隨意,老老實實地行了大禮。還好李世民也頗為寬容,見盧鴻行過禮便道:“好了,起來吧。倒底是年青才俊,風度果然不凡啊。這兩年,修書立學,確實也聞說你做了不少大事。只是入國子學一節,孔卿還須拿個章程報上來吧,朕也不便專斷獨行。不過也不能委屈了咱們大唐的第一大才子啊,總也得有些表示吧。盧鴻你說說,想讓朕賞你些什麼呀?”
眾人聽了,望向盧鴻的目光都忍不住充滿羨慕。
今天李世民金口一開,盧鴻這大唐第一才子之名是跑不了了。之後重賞,不過是個榮耀,真正財帛,反在其次。
盧鴻恭恭敬敬答道:“啟稟聖上,盧鴻些許微勞,也不過是得幸逢盛世明主,師長提攜所得,哪堪賞賜。只是聖上有言,盧鴻便厚顏請聖上將內府中所收石鼓拓片,賞賜一套。其餘不敢有請。”
眾人萬沒想到,盧鴻倒還一點不客氣,真開口就要,而且要地這東西,也實在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但細心想想,盧鴻這身世,金銀珠寶又哪會缺地。何況他本就精於收藏賞鑑,欲求拓片善本,倒也是情理之中。
李世民聽了一呆,隨即哈哈大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