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河之中浪卷泥沙,經那兩層布袋過濾,內裡淘澄的,都是最細的泥質。一般需得一兩年之後,才將布袋中細泥取出,再加入各類材質,經多道工序。方能燒製而成。
此時自然不能真這般等一兩年,於是可憐的上官庭芝就獲得一個新工作:淘泥。基本類似於後世泥瓦匠。當然有一點不同,是沒有人給他發工資的。
“恩師。這淘澄一事,不若委於下人便可了吧?”上官庭芝小心翼翼地向盧鴻建議道。只見他滿身泥濘,腰都直不起來了,臉上泥槳汗水混成一團,幾乎看不清模樣了。
“唉。此中真意。庭芝你尚未悟透啊。”盧鴻停止了身下搖椅,端起一邊地茶杯喝了一口道。
“哦?”上官庭芝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卻不知如此一來更是一塌糊塗:“恩師此言何意?”
“嗯嗯,這事麼,且聽為師與你慢慢道來。”盧鴻眼光遙遙地投向遠空,悠然說道:“話說曾有兩夫妻,男人名喚趙孟,妻子名叫管道昇。二人不只才貌相當,更是情投意合,可說是一對神仙伴侶。”
“只可惜光陰催人,這管道昇雖然美貌,過了中年,亦無復昔時風采。趙孟便動心,欲納一美妾。管道昇聞了,也未多言,只是親手做了兩個泥人,並一張紙,送於其夫。趙孟看罷,一時感懷於心,納妾一事,就此做罷。”
上官庭芝眼眨了幾眨才問道:“不知那管道昇在紙上寫地什麼?”
盧鴻淡然一笑道:“卻是一首俚詞:你儂我儂,忒煞多情,情多處,熱似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上官庭芝反覆唸叨了幾遍,忽然大聲道:“我明白啦。這方硯,卻從頭到尾,都只要我自己動手。恩師你只看著幫我便是。”
盧鴻點點頭,看著上官庭芝如打了雞血一般,起勁地淘著泥,微微一笑道:“如此你便細細淘吧。淘得越細,那硯質便越寶貴。不然人都叫淘寶呢。”
看著上官庭芝賣力地出著若力,盧鴻倒有些無聊起來。這處淘泥的所在,正是他這府院後身,一旁便是瞭然提到的那處小院。前些時候,已經著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只是盧鴻還沒有進來看過。今天左右無事,盧鴻一時興起,便獨自轉了進來。
這所院子並不甚大,獨處於府第一角,倒是有些奇怪。按盧鴻想來,或是那瞭然與情人幽會才特地興建的吧。
入了小院,慢慢走了幾步,看著四下裡,果然荒敗得很了。院中的雜草雖然簡單清理過,但鋪路地青磚都已經碎舊不堪,門窗雕欄俱都剝落得白痕斑斑。
盧鴻在院中踱了兩圈,這才緩緩地走進了屋內。上房並不甚大,陳設的桌案都已經漸漸朽了,一邊的矮榻上的錦墊估計已經被收拾出去,露出的榻面上爛了一個大洞,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渾濁的氣息。
案上居然還陳著一個水盂,一支殘筆,想來是前任主人留下的。盧鴻隨手拿起了水盂,轉身對著光線看了看,倒是件邢窯的白瓷。或是放到後世,估計…也值不少錢吧。
盧鴻正發呆時,忽然手中的水盂竟然斷裂開來,無巧不巧,一下子掉在矮榻的窟窿裡。又深深地傳來兩聲響動,想是又摔得粉碎了。
盧鴻一驚,隨即便明白過來,想是這件水盂,本是有傷地殘器,又在這裡放了這久。如今自己拿起。吃不住力,一下子便斷開了。
只是令盧鴻疑惑的是。那半邊水盂掉下去地聲音有異,聞著那動靜,竟似落入地下。莫非這床榻之下,還有什麼機關不成?
盧鴻想了想,沒有聲張。只是伸手用力,緩緩拉開那件矮榻。隨著沙沙地聲音,矮榻慢慢地離開了原地,現出其下地一張木板來。木板上漏了一個大洞,黑乎乎地不知其下有多深,看來下邊竟然是一個隱密的地洞。
原來這地洞,便藏在矮榻之下。由於窗戶失修,雨水飄入,積於榻上,木材漸漸壞朽。面上漏了一個大洞,又滴於其下,連遮擋洞口的木板。也都朽壞了。今日無巧不巧,盧鴻手中水盂斷開,居然便掉落其上,砸穿了木板,使這密洞被盧鴻發現。
盧鴻彎下腰。用力地抬起了那塊木板。把它掀了過來,“啪”地翻在地上。立時騰起了一陣塵土。下邊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陰冷潮溼的空氣味道一下子湧了出來。
在院外地洗硯遠遠聽著似有聲音,連忙跑進院來問道:“少爺?怎麼了?”
盧鴻一聽,掃了一眼地下地洞口,出聲道:“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