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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大哥忽然忙起來,又總是去傅家堡的勢力範圍的信陽城辦事,這兩廂加減,我便明白了些。”若岫笑著坐下來,接過樂水的茶碗,將冷茶倒去,又倒入新茶。
“再看兩路人馬,傅家派的人顯然不夠將兩邊都護衛周全,此去微水怎麼也得半個月路程,就算沒有那個魔頭總也有些土匪路霸什麼的,父親便只能緊著一邊安排,兩路走法一旦告知大家,有些頭腦的人馬上就會反應過來了。”樂水執杯飲了一口,沏茶的水不是滾水,沏出來的茶不免入口感覺差些,他微微皺了眉,放下杯。
“所以大夫人、若蘭、若蘭的娘——二夫人,兩位少爺,自然是放在老爺這一路,而無關緊要的人全被分到了另一路,昨夜的哭叫也是為了這吧,想不到老爺竟然捨棄了自己心愛的五夫人,莫不是意味著五夫人從此要失去老爺的寵愛了?而我,確然是個意外了吧。”若岫一面心不在焉的接話,一面用眼神指責大哥的挑剔,又不是家裡,出門在外的,能有口水喝就不錯了。
“我卻覺得在那邊未必就不是好事,你看著,說不定倒是那一路平安無事,首先到達吳家。”樂水回她一個無賴的笑。
“可父親卻絕不會冒這個險。哎呀呀,我就生被這顆小肉包子拉進你們這是非圈裡了。”若岫合手,一唱三詠道。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二孃和若蘭,怕是要記恨上你了。”樂水拍了拍她的頭,又被她隨手揮開。
“怕什麼?蝨子多了不癢。”若岫揮了揮手,一臉豪爽換來一個大白眼。
“看看,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你讀的書呢?你的規矩呢?”樂水一臉無可救藥。
“啊,旅途勞累,一時被我落在馬車裡,忘記拿上來。”若岫忙假惺惺的響應號召,擺出一副溫良恭順的態度,換來一個不屑的嘲弄眼神。
“我卻覺得,我們一家是被那些武林所謂的俠士們當作餌,用以釣那條魚了。”樂水冷笑道,“武林正義,哼。”
“江湖人,”若岫笑得漫不經心,“平平都是殺人如麻,滿手鮮血,分什麼白的黑的。”
樂水頗意外的看著若岫,卻又笑了。
“說起來,今兒這招搖過市的,是哪一齣啊?”抿一口嘗不出滋味的茶,若岫想起今天的排場。
“我想,父親是否在兵行險招,走一步危險的棋。”樂水斂了笑。
“你是說……”若岫猛然抬眼和他相視。
“刻意露財,想引來盜賊的覬覦,攪了這局。這一局棋,我們全家矇在鼓裡看不清他們要如何,實在是被動之至。若是這樣,不如干脆攪得大家都看不清,這陰謀也讓他無法施行,至少是無法順利實施。就算是我們多心了,沒有什麼陰謀,不過引來幾個蟊賊,這幾個護衛應該也足以應付了。”
“大智若愚啊,真看不出,老爺還有這份魄力。”若岫嘆道,她一直未能習慣叫陶老爺作爹爹。
“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樂水沉吟。
第七章 永矢弗過
似乎預料到他要說什麼,若岫一臉黑線的看著他。
“可能父親就什麼也沒想,只是遵循自己的一貫做法——奢侈鋪張而已。”樂水搖頭晃腦一本正經,卻一個沒忍住,噗哧笑出聲來。
“這才是你想說的吧,我就說,老爺本就是個散財佛爺,這兩年又開始做甩手掌櫃,怎麼會想那麼多。”若岫賞他一記白眼。
“你這幾個月不是專心在家學規矩麼,都學哪兒去了?”樂水笑著伸手戳她額頭。
“我這是以孺慕之情誇讚老爺為人坦誠率直,不像某個奸商,奸猾狡詐。”若岫捂著被戳痛的額頭抗議。
“那是哪個小狐狸剛才想的和我這狡猾的奸商不謀而合啊?”樂水起身,踱步向門口走去。
“我可什麼都不懂得,只是順著大哥說罷了。我一個深閨繡女,就算有什麼,也是些淺陋見識,不足為道。”若岫巧笑,一面送大哥到門口。
“夜深了,我也該回了。你早些歇息,明兒還得趕路。”樂水拍拍她,便轉身要走。
“大哥也早點睡了吧,殫精竭慮可是老得快,既躲不了,不如笑對吧。”若岫正色看著樂水,他眼下已有些暗影,這兩天肯定是睡不踏實,若岫也幫不上忙,只能略勸他寬心。
“我省得。對了,這個你拿著防身。”樂水忽然想起來什麼,回身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若岫。
若岫疑惑地接過來,開啟布包,原來是一把匕首,黑漆漆的鞘看起來粗粗笨笨的,拉出匕首卻見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