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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份太平之外,遠在西域邊陲,西域的混亂隨著西域都護府的建立,卻是緩緩的展開。
慘白色的天光裡,居延城卻是陷入一片戰火於殺戮之中。
火光已經漸漸熄滅,但城中的廝殺卻依舊能夠從四面八方不斷傳來,不過有些戰爭經驗的老兵都知道,只聽聲音,便知道這場戰鬥,到此時,已經步入了尾聲。
張繡隨手一槍,冰冷的槍鋒掠過一名居延將領的延後,噴濺的血水落在身上,他已經懶的去躲,任由那血水落在他身上,原本鋥亮的鎧甲,刺客已經很難看出本來的顏色。
“不想這區區居延國,也能聚集近前名戰士!當年班定遠平西域之時,居延也沒有這般強大吧?”揉了揉有些麻木地臉頰,張繡牛頭看向身旁的方盛道:“將軍所料,果然不假,這區區居延,便有千餘名戰士,看來也未必會有什麼好心思。”
方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拔劍將一名還未死透的居延武士徹底斬殺,嘆了口氣道:“也怨不得他們,五十年前,漢室已經衰落,但對西域掌控卻是猶在,當時的居延因為毗鄰大漢,受我大漢庇佑,可沒這般多的人馬,整個西域也都以我大漢為尊。”
“那為何……”張繡不解的看向方盛,雖然生於西涼,但對於西域的歷史,他卻不是太清楚,五十年,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我也是偶然聽陛下於幾位先生談論才得知此事,當時車師後部阿羅多與戊部候嚴浩失和,然後車師後部舉兵反漢。
那嚴浩也有些機謀,搶先一步策反車師後部侯炭遮,哪一戰,阿羅多慘敗,只率了百多人狼狽奔逃,逃往匈奴投靠了北匈奴。”
“照這樣看來,我大漢對西域掌控力仍然不弱,為何如今這區區居延城也敢如此排斥我軍?”張繡更不解了,照這麼說來,五十年前,不只是居延這等效果,便是西域大國也是受大漢節制的。
“當時敦煌太守宋亮改立了車師後部王軍就得兒子卑君為後部王,但不久之後,那阿羅多引北匈奴大軍打了回來,當時的戊校尉嚴祥擔心冒然插手,會激怒那北匈奴,對於阿羅多回擊竟採取了不理不問的態度,坐視阿羅多攻打車師後部,最後還承認了阿羅多成為車師後部國國王。”
“什麼!?”張繡聞言,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方盛沒有理會,只是繼續道:“當時車師後部國國都,三百戶忠於漢室的百姓盡皆被殺,自此,西域三十六國,再無一國忠於漢室。”
張繡沉默了,實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如此看來,並非居延這些小國包藏禍心,背棄大漢,反而是大漢拋棄了他們,雖說那阿羅多才是罪魁禍首,但當時若是那宋亮、嚴祥態度強硬一點的話,哪怕最終戰敗,那三百戶忠於漢室的百姓最終難逃滅亡,也不至於失了整個西域的民心。
“吼~”
死屍堆裡,突然跳起一名局延武士,咆哮著朝著張繡撲過來。
張繡舉槍架住對方的長刀,看著那猙獰而仇恨的目光,卻是無論如何,也再難下了殺手。
方盛青嘆了口氣,拔劍割斷對方的咽喉。
眼看著那局延武士就這樣軟軟的倒下來,張繡只覺喉嚨裡彷彿堵著一口氣,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扭頭,茫然的看向方盛,有些乾裂的嘴唇輕顫:“將軍,這……”
“告訴你此事,並非要你同情他們。”方盛歸劍還鞘,扭頭掃了張繡一眼道:“陛下要在西域立足,重建西域都護府,不只是居延,敦煌也要重新收入手中,還有大仗要打,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當年班定遠能夠以三十六騎平西域,固然因為班定遠了得,卻也是因為西域人心向漢,但如今卻是不同了,雖說不至於排斥,但想要重振西域都護府,就必須靠殺戮,來重新建立我漢家天威!”
“會死很多人,甚至你我!”方盛轉回頭,看著硝煙瀰漫的居延城,嘆了口氣:“至於這是非功過,那是前人的事情,可以同情他們,但既然敢向我大漢拔刀,便是敵人,再可憐,也不足以贖其罪過。”
“只是末將心裡難受。”張繡苦澀道。
“會習慣的。”方盛神色鄭重的道:“陛下的意思,先殺後撫!”
“幾十年前的事情,你我無需為先人的作為有太多的負罪感,這些年來,西域諸國常有寇邊,不管因何而起,都是實實在在的犯了我大漢天威,而且上次陛下遣人購買糧草,轉眼卻被那鮮卑人得知,恐怕跟這西域諸國脫不開關係。”
張繡聞言,皺起了眉頭,這其中情況,似乎有些複雜,實在不是簡單的恩怨能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