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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昱其實並沒有多重,白玉堂揹著他飛簷走壁,縱橫騰躍輕而易舉,速度雖快,卻甚是平穩,不一會兒,已到龐府。放下龐昱,白玉堂卻不肯進門,說甚麼“若是被人看見進了螃蟹窩,白爺爺混身上下是嘴也說不清!”竟是將龐昱放在門外,徑直一縱身,頓時無影無蹤,不知哪裡去了。
龐昱無法,只得叫門。墨香迎出門來,見小主人披髮跣足,衣衫凌亂,一隻腳上還兀自流著鮮血,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急將龐昱扶進門去,換衣上藥,梳頭潔面,一疊聲的“小的該死”,又要扇自己耳光。卻被龐昱擋住,只叫他莫告訴龐老頭。
卻說那白玉堂放下龐昱,其實並沒走的多遠。隱在牆角看龐昱進了龐府,兩扇硃紅大門緩緩閉合,四周行人寥落,一片靜謐,頓時覺得無聊。忽覺清風吹來,腿上卻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原來龐昱腳上鮮血已將他褲腿洇的溼透,想起自己來卞京本是要找那隻貓的麻煩的,便一個騰挪直躥往開封府去了。
白玉堂熟門熟路,卻不走門,徑直摸到開封府後院,瞅準展昭房間那扇半開著的小窗,一個縱身長驅直入,腳尖還未曾點地,忽覺劍氣縱橫,一道亮影照準他面門襲來!
白玉堂一時之間來不及拔腰間流影,慌忙側身閃躲,劍光卻已到面前!情急之中一伸手,雙指用力,將那道劍光生生夾在了指間!定睛一看,那寶劍可不赫然是巨闕!便收回手氣哼哼道:“臭貓!不認得你白爺爺?!”
“玉堂,久違了!”展昭收回巨闕,苦笑。今日因師父孟若虛遠道來訪,包大人特准了他半日假,此時正在房間裡陪著師父說話,卻猛然警覺身後有人體破窗而入,本能之下抽出巨闕,一劍向來人刺去,卻見眼前白影一晃,便知是耗子來了!他本來就未下殺手,又知這隻耗子武功不在他之下,自會躲過,索性也不收劍,由白玉堂拆招去!
“臭貓!”白玉堂大咧咧走向桌旁,很不客氣的拖過展昭那張椅子坐下,兩條腿高高翹在桌子上,順手從桌上盤子裡抓了一把花生米,扔了一顆進嘴裡,向桌邊之人瞄了兩眼,嬉皮笑臉道:“老孟頭!多日沒去看你了,可好啊?”
“你這小白耗子,一年不見是越來越過分了!一點長進都沒有!不知道老人家是要尊敬的嗎?!”孟若虛吹鬍子瞪眼,道。
“你孟老頭是老人家?!”白玉堂做驚奇狀,“你分明是老妖怪,老不死的,甚麼時候成了老人家?”
“你!”孟老頭一瞪眼,拍桌子欲發作,卻又突然想起甚麼,眯了眼嘿嘿一笑道:“好你個小白耗子,一見面就要惹我生氣!莫不是還記得咱倆上次打的賭?哼哼,我就不生氣,我偏不生氣,哼!老夫我不跟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一般見識,哼!想當年老夫我名揚天下的時候,你們這些毛頭小子還不知在哪裡吃奶呢,哼!”
白玉堂聽他這樣說,卻嘻嘻一笑,磕著瓜子,悠閒道:“孟老頭,你說的名揚天下,莫不是指當年在南少林一事?”
“白耗子!”孟若虛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怒道:“你莫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哈哈哈!!!”白玉堂仰天長笑,得意道:“孟老頭,輸了吧?!願賭服輸,十壇上好的女兒紅歸白爺爺了!!!”
“白耗子!你詐我!”孟若虛猛然想起來打賭之事,拍案而起,控訴。
“詐你又怎樣?!”白玉堂針鋒相對,嬉笑。
孟若虛無話可說,只好悻悻然坐下。展昭在一旁卻是忍俊不禁,他這個師父雖說已年過花甲,然而身子骨硬朗,心性又最是頑皮,反倒如個老頑童一般,卻與這五弟白玉堂甚是相投,兩人竟是忘年交。只不過這白玉堂極是古靈精怪,鬼點子最是多,又好飲酒,正好孟若虛與他乾孃江寧婆婆本是師兄妹,逢年過節也常走動,陸陸續續從江寧婆婆那裡得了十壇上好的女兒紅,卻不捨得給人喝,只藏在窖裡。不想讓白玉堂知道,便變著法兒打賭詐他!卻也難怪每次都能被他得逞,實在因為這孟若虛是個小孩心性,又有個忌諱,當年南少林之事從不讓人提,一提便要發怒。偏偏白玉堂愛拿此事打趣他!卻也每次都能把這個孟若虛惹得上竄下跳,吹鬍子瞪眼!展昭忍笑,走過去欲打圓場:“五弟,你與師父一年未見,正該好好敘敘舊才是,卻莫去……”
一句未完,展昭卻一眼看見白玉堂高高翹在桌子上的右腿,白衣上可不赫然是黑紅血漬!只道自己方才不當心,竟是傷了他,急問道:“五弟!你卻是傷了?可是展某傷的?卻快去上藥!”
白玉堂聽他如此說,低頭看看,嬉笑道:“沒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