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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玉兒好奇地迎上去問:你找誰呀?
少女看看葉玉兒,一身粉色的旗袍,恰到好處地凸顯著她身體的曲線,少女一眼就看出旗袍的針線出自哈哥之手,便笑盈盈地說:我找給你做旗袍的人。
哈哥?你怎麼認識哈哥?你是他的什麼人?葉玉兒睜著驚奇的大眼睛問。
我不光認識哈哥,我還知道你叫葉玉兒呢。少女說。
你是……葉玉兒不敢肯定少女是誰,但少女的回答讓她猜出很可能是哈哥的親戚。
少女說:我是哈哥的遠房表妹,來投奔哈哥避難的,家裡被日本人佔了,村裡三天兩頭就有女人被姦殺,老哈河的水都要被村裡人的血染紅了。少女說著竟無聲地悲泣起來。
葉玉兒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眼,這才發現她的一雙繡鞋已經穿碎了。看樣子真是走了老遠的路,葉玉兒無限同情地說:走吧,我帶你去找哈哥。
少女跨進門檻,被葉玉兒牽著手去找哈哥,哈哥正在給花澆水,葉玉兒衝著他的背影喊:哈哥,你的表妹來找你了!
哈哥猛然回頭,一下子怔住了。
花兒,你怎麼來了?哈哥說完,臉忽然紅了起來。
葉玉兒在一邊看著想:哈哥見了自己的表妹為什麼要紅臉呢?
叫花兒的少女說:額娘要我來投奔你,咱老哈河那一帶地界全讓日本人佔了,日本人每天姦殺婦女,額娘不放心我,讓我來找你。
哈哥接過花兒手中的包裹說:家裡人還好吧?
花兒說:都被日本人揪去開山修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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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哥嘆了口氣,這時好像才注意到葉玉兒的存在,便跟葉玉兒說:這是我的遠房表妹,叫花兒,如果你額娘同意她住下來,你就多了一個夥伴了。
葉玉兒笑笑說:走,現在就去見我的額娘,要是額娘不同意,我就去見阿瑪。
葉玉兒拉著花兒就走,很快她們又回到哈哥面前,葉玉兒興奮地告訴哈哥,額娘同意花兒住下來了。
花兒住下來後,葉玉兒才發現花兒跟哈哥非同尋常的關係,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對花兒的熱情了。
花兒腰上掛了個魚樣的荷包,四周沒人的時候她會把荷包掂在手心反覆打量,這情景被葉玉兒發現了,葉玉兒同時還發現哈哥也有這樣的一個荷包,跟花兒的一模一樣。葉玉兒就偷偷跑去問額娘,額娘說:如果兩個人有一模一樣的荷包,那就是定情信物。
葉玉兒頓時哭了起來,她找到花兒,又拉著花兒去問哈哥,扯起他們身上一模一樣的荷包,哈哥的表情變了,一種羞澀之情溢在臉上。
花兒以為葉玉兒早就知道荷包的來歷,葉玉兒這麼哭鬧,倒讓她不知所以了。
哈哥只好把荷包的來歷講了出來。
花兒從小就跟著額娘過,她的阿瑪有次打漁時死在老哈河的風浪中了。花兒的額娘跟哈哥的額娘是親表姐妹,哈哥的阿瑪有次被當地的土匪綁票了,土匪用酒盅扣住他的兩隻眼睛,然後用一條黑帶子勒在腦後,他們走了很遠,出了村莊,又託人捎信要哈哥的額娘帶錢去贖人,五百塊大洋的開價急得額娘直哭,是花兒的額娘幫助湊齊了大洋,又是花兒的額娘跟著一道將哈哥的阿瑪贖了回來,哈哥的額娘跟花兒的額娘在返回的路上就把兩個孩子的親事定了。
葉玉兒聽到這裡嗚嗚哭出了聲,她覺得哈哥突然之間就離自己十分遙遠了。
她幾天幾夜偎在額娘身邊,不去見哈哥和花兒,任哈哥怎麼來哄她,她也不理睬。
後來,日本人來了,強迫葉玉兒去日本留學,哈哥帶著葉玉兒逃跑,命喪日軍的槍口之下。
花兒隱名埋姓逃到雲水庵做了尼姑,想不到雲水庵就在葉玉兒後來被擄為慰安婦的城市郊區,葉玉兒有次帶著一個生病的姐妹去醫院看病,順便到寺裡燒香,發現有一個尼姑很像花兒,她追著她看,喊了她幾聲,她就是不答應,尼姑只顧敲木魚,並有自己的法號妙道。
葉玉兒急了,在雲水庵跪了很久很久,香燒了一炷又一炷,天快黑的時候,妙道仍是不肯承認自己是花兒。
葉玉兒便遲遲不肯離去,她想這個妙道就是花兒,如果真的是花兒,她也留在這庵裡,她實在受夠了八角樓那非人的折磨。
同行的八角樓姐妹好像看出了葉玉兒的心思,拚命拉她離開這裡,葉玉兒戀戀不捨地走出庵門,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雲水庵離市區很遠,她們走進市區才僱了一輛黃包車,回到八角樓就被那個叫荷美的女人給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