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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自己,即便前世自己因誤會而害死了她,也終究不過一個丫鬟罷了,現如今她這又是在做什麼?
她何時竟變得如此良善了?
然做出的事,就好比是潑出的水,要收已經遲了。
顧安年快速收起心中剎那的悔意和驚愕,正了正臉色傲然笑道:“我自己的丫鬟,自是應當由我自己管教。且,青葉是我房中的大丫鬟,就算要管教,也不應由一個三等丫鬟動手。我雖只是府中不起眼的庶女,可畢竟是母親疼愛的庶女,李嬤嬤這般教訓我手中的大丫鬟,若是傳了出去,那可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安年臉上吶。”
顧安年在疼愛兩字上加重語氣,言語中皆在告誡李嬤嬤,這巴掌打在她臉上不重要,只是損的卻是項氏的面子。
李嬤嬤心中錯愕,不想她竟如此能說會道。
顧安年依附了項氏,在李嬤嬤眼裡,那就是一個棋子,是以李嬤嬤表面看著恭敬,心裡卻是不齒的,以致於在教訓青葉這件事上,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顧忌顧安年臉面這件事。
在李嬤嬤看來,這個依附自家夫人的庶女在夫人面前根本不存在臉面一說。且現在是在暖香苑中,她們關起門來做事,又有何人敢亂嚼舌根子?
這樣一想,李嬤嬤有了底氣,沉著臉道:“七小姐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奴不過要教訓一個小小的丫鬟,又……”
“李嬤嬤!”端坐塌邊喝茶的項氏提高聲音喝止,繼而對顧安年輕笑道:“年姐兒說的有理,此事是李嬤嬤做的不對,安年就看在母親的面上莫要計較了。”
“母親言重了,李嬤嬤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安年自是敬重的,且與一個奴才計較,說出去怕是安年要被笑話了。”顧安年福了福身,順著項氏給的樓梯下。
項氏唇邊的笑意愈深,李嬤嬤卻是又氣又急,還欲開口,項氏卻一揮手,道:“好了,李嬤嬤不必多言,此事便這般結了。我乏了,安年也回房歇息去吧。”言罷撐額靠在几上,仿似累極了。
“是,母親,安年告退。”顧安年福身行禮,而後領著還處在驚慌中的青葉出了門。
青葉心中一直提心吊膽,直至隨顧安年回了屋,她才鬆出一口氣,後背竟是汗溼了。
“奴婢謝小姐!”驚魂已定,青葉急忙朝著顧安年跪下,磕頭道謝,心中卻是感動不已。
她一直以為小姐陰陽怪氣,涼薄無情,往日裡對她亦是陰晴不定,卻不想今日竟會為她與夫人身邊最得寵的李嬤嬤對峙,她自是又驚又喜。
顧安年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在桌邊坐下,吩咐:“備水沐浴。”
青葉自是恭敬應聲,抹著眼角欣喜地去了。
項氏房中,由李嬤嬤和黃玉服侍著沐浴更衣罷,項氏並未上床歇息,今日侯爺歇在華越苑,她便拿了賬冊看起來。
清神香自紫金爐中嫋嫋升起,李嬤嬤立在一旁替項氏打扇,黃玉跪在項氏腳邊捶腿。
李嬤嬤臉上神色與往日並無不同,嚴謹而莊重,只是眼中卻閃著不解和怨氣。
待項氏放下賬本,李嬤嬤便遞上寧神消暑的涼茶,項氏接過輕啜一口,抬眼見李嬤嬤欲言又止,低笑一聲道:“可還是在想方才一事?”
李嬤嬤跟在項氏身邊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她知曉項氏所想,項氏自然也是十分清楚這個老嬤嬤的想法的。
聞言,李嬤嬤便也不再忍著,躬身問道:“老奴不知夫人方才為何饒了那丫鬟?”
李嬤嬤自是知曉項氏心意,然,比起了解,前世與虎謀皮的顧安年卻更勝她一籌。
項氏哼笑一聲,道:“不過一個小丫鬟罷了,你何必耿耿於懷?方才你確實做的不對,年姐兒所言甚是有理,不過如此罷了。”
“老奴不解。”李嬤嬤垂下頭,眼中仍滿是倔強。
項氏沉默下來,李嬤嬤心中一凜,頓時有了悔意。過得一會,項氏撥了撥腕上翠綠欲滴的玉鐲子,仿似漫不經心道:“年姐兒所說有理,你年歲高了,一時不解也是正常,待退下後仔細琢磨琢磨,便知其中道理了。”
言罷揮手道:“我乏了,今日黃玉留下伺候就好,你下去歇息罷。”
言盡於此,李嬤嬤亦知曉自己觸了項氏逆鱗,便也不再痴纏,恭順地應聲退下了。
始終垂著頭,柔順地替項氏捶腿的黃玉卻是得意地彎起一邊嘴角。
翌日一早,李嬤嬤進了項氏的屋子,第一件事就是磕頭認罪,道自己愚笨,不明夫人苦心。項氏溫言扶了她起來,並未有過多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