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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沉不住氣地“形於色”?
不理會萬十八的反問,皇上提筆沾墨就著紙上的那一點黑開始描繪起整幅圖。
他下筆俐落瀟灑,筆觸簡潔流暢,才一會兒工夫,她已在紙上見著了桃花林、御書房、盼蓮池、青龍苑、九曲橋等,她皆見過、卻無法將各個位置串連起來的地方。
她的皇上,果真是繪圖高手。
這麼說或許失禮,或許太大材小用,但真該讓皇上也參與“國土勘輿繪製”一書之編定的。
“十八。”皇上輕抿的唇中吐出了這兩個字來。
“嗯?”萬十八答得自然,專心看著皇上繪圖的她竟未察覺皇上對她的稱呼變了。
大納言。皇上總是這麼喚她。
如同其他眾臣稱呼她一般,即使只有兩人私下獨處,他對她的稱呼始終未變。
皇上的每一句大納言皆代表他是君而她是臣,在在提醒著她身為臣之職責與重任,在在隔開了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十八。皇上極少這麼喚她。繼任大納言之前如此,繼任大納言後亦如此。
她常想,下回皇上喚她十八之時不知是何年何月?不料今日一喚,她卻未加註意。
“朕幫你繪製的地圖應當可以集結成冊了吧?”想想,也該有這麼多了。
“就差這一幅了。”她明白皇上的取笑,但她從不以為意。
本來嘛,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不恥“上”問,難道有錯?
從識得他那一年開始,她便將他當成她的製圖者。
要上市集,繪圖;要參佛,繪圖;要上朝,繪圖;要視察酒莊,繪圖。說來奇怪,一條路不管帶她走幾回她仍是記不住,但只要畫幅地圖讓她如同背詩一般地默記起來,她便能過目不忘。
“這一切得歸功吾畫得好。”他總是自我誇讚,而她則從不吝於給予讚賞,畢竟那是不爭的事實。
“我要去的這些地方二皇子皆去過?”一回,她實在納悶地問出了口。
“你說呢?”他反問,而她等不到答案。
後來她才明白,為了替她繪圖,他總是偷偷出宮,仔細勘查之後再繪製成圖。
那年他會染上風寒,確實得歸咎於她。
錯在她不該於臘月之時問他王朝北境的酒莊該怎麼走。
那一回,他困在大風雪中一天一夜,找著他時他的手腳已凍傷。
躺在床上高燒不退又咳個不停的他,竟不顧雙手的疼痛,硬是將酒莊的地圖繪給了她。
望著那有些僵硬、粗細不一的墨痕,她滴落的淚將墨痕暈染得更加斑斕。
自此之後,她不再問路於他,不再要他繪過任何一幅圖。
只因她,捨不得。
“這些年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