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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懷疑過。
哪一次,他不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踏霞乘風,翩翩而來,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楚略,她的王子……
“溪……醒來……快醒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呃,方才那一句多好啊,怎麼換成這個又難聽又晦氣的!
什麼生不生,死不死,她不過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值得這樣大呼小叫,苦苦糾纏嗎?!
不過,這一覺睡得好生辛苦,一會冷得冰冷刺骨,全身發抖;一會又熱得如熔岩附體,滾燙難言。
周圍的人聲逐漸雜亂起來,有人給自己灌下湯藥,味道苦得要命,抗拒之際,柔軟之物伸入自己唇中,將苦澀的汁水一口一口頂入喉間。
昏睡,一直昏睡,頭腦發脹,神思恍惚,突然覺得身上一熱,有溫暖強壯的軀體緊緊抱住自己,那熟悉的感覺令她內心安定,周身綿軟,只低低喃道:“略……”
“浣溪……”
那人聲音沉悶,帶著濃濃的鼻音,又是辛酸,又是懊惱,雙臂收緊,只長長一嘆:“溪,我的溪,對不起……”
一股勢力從背心緩緩注入,忽冷忽熱的感覺漸漸消退,渾身痠痛不適的感覺也是隨之而去,五臟六腑,慢慢舒坦起來。
心有所悟,他,可是在用內力給自己驅寒治療?
好舒服啊……
再次睜眼的時候,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頭頂上不再是透風的草廬廬頂,而是密實的帳篷穹頂,帳裡簾窗緊閉,光線有絲幽暗,榻邊還煨著兩隻火爐,暖和極了。
這樣好的待遇,只是夢中才出現過吧?
“這是……”
嗓子裡擠出的聲音,又沙又啞,哪裡像是自己的,想起昏迷前的情景,猛然一驚,急急撐起身來,剛坐起一點,又無力倒了下去。
眼前一亮,帳簾被人從外間掀開,男子高大的身影罩住外間刺目的陽光。
一眼瞥見榻上之人的動作,心頭一驚,趕緊放下手中的溫壺,一個箭步踏了過來。
“浣溪,你醒了?”
“嗯,這是哪裡?殿下呢,他現在怎樣?”
“彆著急,先吃點東西。”楚略大手蓋住她的額頭,輕觸一下,又取了溫壺過來,扶她靠坐在自己懷裡,從壺中舀出溫熱的清粥,一口一口喂她。
米粥軟稠,帶著淡淡的甜香味,一口氣吃了個飽。
“我守著熬的,好吃嗎?”
“好吃。”君浣溪被他重新扶著躺下,輕輕撫上那湊過來的臉龐,指腹間生出異樣的感覺,仔細一看,只見那薄唇周圍和下巴上,一圈青暈的胡茬,又粗又硬,好生扎人。
“略,你這個樣子,好醜……”
“沒事,只要你不嫌棄就好——”楚略握住她的手,輕吻一下,突然一個用力,把她緊緊摟進懷中,顫聲道:“你知不知道,你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軍醫說是風寒,外加凍傷,你簡直要把我嚇死,我……”
“傻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君浣溪笑了笑,輕輕推開他,面露喜色:“對了,你說什麼,軍醫?”
“是啊,軍醫,我們現在是在昌黎,在徐諾軍中!軍醫也幫太子看過了,跟之前的情形差不多,你快些好起來,陛下想見見你……”
“昌黎……陛下……”
還能笑得這樣舒心,說明天子的病情沒有大礙,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糕。
身為醫者,自然知道休養生息對於風寒初愈的病人多麼重要,於是也不管其他,蒙緊被子發汗,悶頭大睡。
又是半日過去,醒來之時,自己給自己把了脈,又喚了他來試了彼此體溫,感覺身上的病去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簡單梳洗,穿戴整齊。
走出帳篷,被他輕輕牽著,朝中間主帳走去。
剛到帳前,帳簾從裡面被人掀開,一身戎裝的徐諾走了出來,面色凝重,看見他們過來,眼睛亮了下,唇角有絲抽搐,只一抱拳,匆匆點了點頭,即是大步而去。
楚略瞥見她不解的模樣,解釋道:“剛剛才經歷了一次大戰,死傷慘重,現在兵力匱乏,徐將軍很是頭痛,陛下心情也不太好,常有訓斥,你別太在意。”
“月詔王難道還沒答應借兵?”
這個親家,做得有些過分了吧?
楚略嘆一口氣道:“月詔王早有反心,可惜膝下無子,是陛下有意招募,才有當日宛都一聚,如今陛下蒙難,太子身殘,他不願相助,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