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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情緒翻湧。
“淺且歌,出去。”
少年站著不動:“且歌幫父皇擦背。”
“不要。”
淺且歌還是站著不動,眼睛看著父皇,喚:“父皇。”
淺影帝又心軟:“父皇已經擦好了,且歌先出去。”
淺且歌看了一眼父皇的神色,終於轉身出去。
淺影帝一揚手,把手中的春宮圖丟到角落裡,低頭看看水下,眉頭皺得死緊。
淺且歌把那些雜亂的生辰禮都收好了,父皇還未出來,便尋了自己的衣物又進了浴室。
卻在門口停住。
浴室內熱氣氤氳,月光照進來都不明朗,他的父皇坐在那一室的氤氳中低低喘息,頭支在浴桶邊緣微微仰著,眉眼間盡是黑甜的沉溺。
淺且歌從未見過這般的父皇。
沒有帝王的冷厲。也沒有行之的淡然。
卻像世間最豔最豔的花,一眉一眼,一呼一吸全都是肆意的風情。
向來警覺的淺影帝沒有發現他,且歌輕步走近,很輕地喊:“父皇。”
原是沉溺的人一瞬間全身僵直,緩慢地抬頭,見著且歌,淺色的眸中寫滿脆弱慌亂,卻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又變得面無表情,眸深如海。
且歌又喚:“父皇。”
淺影帝只是看著他,不答話,看不出絲毫情緒。
淺且歌懵懵懂懂,本能地湊近,唇貼在父皇冰涼的唇上,呢喃著又喚:“父皇。”
淺影帝卻退開,聲音有些嘶啞:“淺且歌,出去。”
淺且歌安靜地看著他的父皇。
淺影帝心裡崩坍得一塌糊塗,語中帶著哀求:“且歌。”
且歌輕輕地抱住他,說:“父皇,且歌不是什麼都不懂。”這些年,為著綠魔教的事務時常夜出,孃親與竹籬又是一遍遍說道,他又怎會不知世事。只是父皇不願意且歌懂,且歌便不懂罷了。
孃親說過的,父皇還要越過他心裡的坎。
淺影帝心裡微微發苦,堅硬的外殼下,他知道自己有多怯懦。許多不敢,各種放棄。他以為他會就這麼怯懦地再過幾年。
幾年後,他大約已帶著那些齷齪的渴望長眠於地下了。
且歌想起他的時候,便滿心只有他的好了。
可是……
淺影帝抬手抱住了且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且歌……”
他咬著他的耳朵,像失了意識一樣喃喃地念:“淺且歌。”
淺且歌。你把我的魂靈拿去吧,它早已不是我能控制。
少年耳朵燙紅,迷糊地喚:“父皇。”
由此入夢,無以自拔。
從浴室到床鋪,衣衫盡褪,少年的身子硌得人疼,一切似夢又非夢,只叫人沉溺。
窗外月華如水,不急不緩地漫灑著,樹影婆娑。
屋內紅燭流淚,一豆燭光隅隅跳動,那床帳內的光景到底是照不分明的。
燭火漸弱,他久久地看著少年沉睡的容顏,還不捨得閤眼。
終於倦了,攬過他來,唇輕碰他的額,道,好夢。
相擁睡去。
浮生若夢,但求如是。
淺且歌終於得到准許,便帶著他生辰時收到的種子到冷園去了。
老影主見了他極是歡喜,一老一小鑽在泥地裡不亦樂乎。
而此時的御書房卻是氣氛沉重。
淺影帝坐在案前,面無表情,眉間盡是冷厲,淺色的瞳眸中怒氣洶湧,一觸即發。
青蒙等人低著頭,對那樣的皇上止不住心驚,心底發寒。
便是歐陽天這樣的老臣,也是多年不見皇上這般的怒氣了。
一時無人說話,整個御書房溫度一再降低,幾個大臣連喘氣都要不敢稍重。
還是賢王先開口:“皇上,幸而那炎子軒陰謀沒有得逞,當務之急,還是先平了那焱樓吧?”
淺影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木影因瘟疫多少百姓流亡,可算是陰謀還未得逞?”
賢王又急又快地向前一步:“臣不是那個意思!皇上!那炎子軒圖謀的哪可能只是區區江南!”
此話一出,一時間御書房又陷入詭異的靜默中。
“皇上,三皇子到了。”伯無在門外稟報。
“進來。”
“兒臣見到父皇。”
“賢王,你把情況告訴書兒。”淺影帝疲倦地閤眼,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