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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過他的在華西里耶夫斯基島美術學院附近的住宅尋找謝琳娜,可是,人海茫茫,謝琳娜算什麼,叫謝琳娜的人太多,美麗的姑娘太多。天氣漸冷,他對尋找謝琳娜和媽媽失去了信心。他必須回中國。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到他的宮殿。他從聖彼得堡乘飛機在基輔轉機到新西伯利亞,在那裡別西卡用她自己的伏爾加轎車把他送到阿約累。奧尼婭為他找一匹黑色頓河馬,在暮色的籠罩中她把他送出村口,對他說:“馬你就不要放回了,它雖然不如你的黑旋風,也是一匹好馬。”
他在塔斯提河邊徘徊留戀,金風拂面,竟然豪情滿懷,自編了一首《逃難者的歌》:
大地藍天,多麼空曠,
我踏遍了綠野叢莽,
還有那高山峻崗……
我沒有朋友,沒有夥伴,
只和野獸猛獸們交往。
我的心啊,一點也不悲傷,
一點也不悲傷——
八方尋覓,四處奔忙,
我穿過了大街小巷,
還有那深海侯門……
我沒有仇恨,沒有希望,
只有與猛獸搏鬥時的彷徨。
我的心啊,不感到悲壯,
一點也不感到悲壯——
看世界呀,多麼美好,
我喜愛藍天叢莽,
還有那高山峻崗……
我沒有朋友,沒有希望,
只有與猛獸搏鬥時的彷徨,
我的命運啊,一點也不淒涼,
一點也不淒涼……
他見伊克蘇村內的電燈驟然熄滅,嘎然停下腳步,轉身上馬(一匹頓河馬),直奔金雁家。大門敞開著,他悄然無聲地把馬拴在馬棚裡,輕手輕腳地走進院內,從窗外見馬燈下金雁那憔悴的面容,平陽睡在她身邊。他輕輕地敲門,金雁遲疑地到門邊,拉著門閂問:“誰?”
他小聲地叫嬸子,說是大雨。金雁迅速開啟門,拉他進門,然後迅速地關上門,插上門栓,拉嚴窗簾。平陽慢騰騰的起身,還沒有坐起,已經流了淚。她穿上花布鞋悄悄地來到他身邊。她個頭長得和他肩齊,臉貼在他胸上,輕輕地抽泣,金雁也流著淚。平陽用拳頭打著他的肩叫著姐夫,說她姐,死了。他手拍著她的頭不讓她瞎說,他姐很好。
金雁輕聲叫大雨,她轉過臉去,說:“平榮她,走了。”
金大雨木然坐在桌邊,平陽偎依在他懷裡問:“你不是死了嗎?”
金雁解釋,開始人們說他死了,後來又說他去了蘇聯。她問他怎麼來這裡的?
他從崔正岡追悼會開始,講到花花、黑旋風遇難的艱辛經歷。平陽不再哭了,睜著大眼望著她的姐夫,他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升騰,成為她那個還沒有入豆蔻年華的少女心中最高大、最完美的英雄,說了一句令她媽媽和金大雨感到震驚的話:
“姐夫,我到底沒有看錯你。”
金雁說平陽不要那麼叫,讓人聽了不好。
小丫頭不服道:“我就要叫,王寬想讓我叫,我才不叫呢,我姐不死,哥一定是我姐夫。”
金雁和金大雨都搖了搖頭。
金大雨叫他嬸子,能不能喊樂山來?平陽說她去叫,她人小,誰也不懷疑他。金大雨說她不行,深更半夜小娃娃不能亂跑。她說她才不怕呢,姐夫那麼英雄,她要是膽小,打不死狼,打不死熊姐夫將來不要她。
他打她一巴掌,說小孩子口沒遮攔,那話不是亂說。她說自己說的是真話。金雁說,這個小東西古古怪怪的讓人捉摸不透,讓她去,她膽子大得很。
聽了媽的話,她開始穿衣服。
金大雨叫嬸子要抓緊平陽的學習,不管外面怎樣不重視學習,那只是暫時的,學得多的文化知識將來才有出息。金雁說她那個左撇子寫的毛病就是不改,榮兒在的時候批評她,她犟嘴,說她大雨哥表揚她。金大雨問,她的字寫得好吧。平陽穿好衣服,轉身對他說,老師說她的字比老師還寫得好。她走了,隨手關上了門。
金大雨問害死榮兒的兇手是誰?她說是王寬、陸富才。有人透漏,榮兒的死與‘七·三’事件有關係,說榮兒加入了救國黨。金大雨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烏拉孜汗、達吾列提、伊本·胡薩因,還有那個吐爾遜別克,民兵團團長卜嵐,沆瀣一氣,真有救國黨的話,哼,他們才是其中真正的成員。
金雁問,那個卜嵐就是那年生平陽時候一起來的那個頭頂毛稀的小夥子,現在當了旱獺縣民兵團團長?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