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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工作。她早就要他不幹了,他不願意,說自己身體還好。副部長說崔正岡退休按紅軍對待。麗達說她叔就是想放牲口,不佔誰的位置,不擋誰的路,還有什麼不可以?副部長說組織上不是那個意思,麗達應當明白為什麼要那部分牲畜,她說不明白。副部長說國家遇到建國以來最困難時期,蘇聯專家撤走,涉及國家命脈的建設專案停下,蘇聯政府要中國償還在朝鮮戰場上欠的債務,加上幾年的天災人禍,造成國庫空虛,現在全國人民在勒緊褲腰帶給蘇聯還債。
麗達說明白了,要牲畜是為了還債。她個人意見把牲畜交出去,她叔那裡,只要他們說明意圖,他會同意的。副部長說還要給他們留一部分。麗達說那是組織上與她叔談的內容,她不要聽。她嚴肅地說明,他們個人財產,從蘇聯過來時帶的財產,還有蘇聯政府贈與給她和她叔的財產不可以動。
組織部與崔正岡談話的結果是他同意交出大部分牲畜給國家,向蘇聯還債,但必須留下一百隻生產羊、五匹馬、六頭牛、兩峰駝。組織部認為留下的太多,崔正岡說趁他沒有反悔,明天來人把牲畜趕走,等他反悔了大家都不好看。他說他不是地主、資本家,就是進行*改革,也沒有理由沒收他的財產。
組織部人走後,崔正岡從南院到北院,麗達還在學校,院內靜悄悄的。他走到豹房,陽陽、花花到門口迎接他。他放它們出門,它倆友好地看他一眼,然後躥了出去,爬上橡樹,在樹上開心地玩耍起來。他看它倆玩,心裡升起了許多惆悵,默默地說:“你倆也該走了。”
他聽到輕輕的推大門聲,那輕輕的腳步聲表明是麗達回來了,他沒有回頭,麗達先和他打招呼:“叔,逗它倆玩呢。”
他說該讓它們走了。麗達說下月開始,學生的定量糧減到九公斤。老漢問是減一個月?麗達說是每月定量九公斤。老漢心情沉重的說,旱獺城是個魚米之鄉,竟糟糕到這步天地。麗達說老風口通車了,已經開始向外調糧。崔正岡說調也沒有多少糧,大家不愁沒有吃喝,無人儲備糧食。他望著陽陽、花花說:“讓它們回到大自然吧。”
她說它們會捉魚、捉旱獺、狐狸、兔子、老鼠,餓不死。老漢說狐狸肉不好吃,放的屁太臭,破壞它們嗅覺,一般不捉狐狸,他擔心放出去傷害家畜和人。
麗達問:“非要放走?魚汛上來多捕些魚,曬魚乾喂不行?”
他說:“餵魚,餵羊肉不是辦法,人還在受著飢餓,再說沒有冰窖,肉要變質發臭,晚上放它們出去很危險,事情很難辦。”
她說:“我會製作風乾肉,打些野動物,把肉風乾?”
崔正岡眼睛猛然一亮,說:“可以試試,要從現在開始改變它們生活習慣。”
麗達給陽陽、花花喂乾魚先泡後煮。她把鹽醃的和沒有醃的分開泡,把鹽儘量除去,煮熟,混合給它們吃。
它倆開始對魚不太熱情,後來喜歡起來,並且對有鹽的肉更喜歡。平時,他們經常把自己吃的食物餵它倆,從小至今,習慣了人類的部分飲食。現在,人類面臨生活困難的時候,但在這個家裡,對它倆的生活影響不十分嚴重,金大雨對爺爺說魚汛上來的時候,他和妹妹請假捕魚,解決陽陽、花花的生活問題。爺爺說完全靠魚不行。謝琳娜說讓她媽做飯多做一些,給它倆吃,有空的時候她和哥帶著它們去捉兔子、老鼠、黃羊、旱獺、還有野豬。
爺爺說:“那要到山裡邊,到葦湖裡邊,你們有那個時間?也不能帶上它倆大白天在路上走,不像它們小時候了,它倆可以把一隻熊圍殺。”
謝琳娜說晚上放出去,它倆很自覺,放出去的幾次,天剛亮就回來了。崔正岡說其實它們就沒有跑遠,現在不敢跑遠,它們身上多了人對它的愛,少了野性,多了人性,那也是它們去獨立生活面臨的困難。
金大雨說地上已經沒有積雪,晚上放出去可以捉捕到食物。麗達說,等畜牧局把大部分牲畜趕走以後再教它們捕食,更要教它們躲避人的捕殺,皮太漂亮了,她捨不得把它們放回大自然。崔正岡說再兇殘的動物,都知道報恩,都戀家,放出去它們還會回來。在烏拉爾淘金時候養的那隻豹子,他走後還守著金洞,把去那洞裡淘金的人咬死。
全家人商量在四月底、五月初魚汛上來時多打魚曬成幹餵養陽陽、花花,讓它倆逐漸適應自然條件之後返回大自然。
在四月中旬,蘇聯方面在多爾布津河的中蘇交界處攔起一道鐵絲網,網眼很小,五百克以上的魚鑽不過。能夠擺子的鯉魚在五百克以上,青黃魚參加擺子盛會的條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