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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姨娘瞧著,不好再留,向三娘告辭,拉了邱姨娘回小院。
院裡一時清靜下來,三娘見裴琪擺弄陶人兒起勁,便沒讓小廝把“輪椅”搬走,吩咐秋茗照看好裴琪,她轉身回了屋裡。
綠珠伺候裴澄去了淨房,三娘找出來洞庭碧螺春,放了幾顆在一個小環盞託上的雨過天晴青玉盞中,過了兩遍淡水,提著一壺熱水滾滾的澆了半盞,又細細的繞著盞的邊緣澆了個通透,去掉小環盞託上的餘水,等盞中的茶水剩了八分熱,裴澄正好從裡間走出來。
“老爺,請喝茶。”
裴澄接過茶盞,眼臉輕抬,面色如常:“你怎麼知道的?”
“老爺是說這青玉盞還是說這斟茶的手法?”三娘沒有像往常那樣避開裴澄的目光,明目微動,笑意像泉香雪氣,淡得沒有痕跡,“綠綈曾在妾身這裡給老爺斟過茶。”
就兩次!
裴澄心中一動,還以為她沒在意過:“呂掌櫃送來的那些香珠……”
“妾身知道,妾身聞不得濃香。”三娘眉梢微動,眼底慧黠一閃而逝,“也忘記備下送舅母的壽禮,多謝老爺替妾身周全。”
裴澄瞧了她一眼,神色放鬆,桃花眼中難得的有了正經,放下手中的茶盞,就要離開。
綠珠拿著一件雲雀凌霄搏秋寒披風從裡間出來,為裴澄披上,又繞到前面替他繫上垂帶。
三娘含笑垂目,轉過身收拾案上的茶具。
裴澄見狀,神情緩柔。
“夫人,我來吧。”紅綃進屋瞧見這一幕,一愣神,忙走到三娘身邊。
三娘停了手,卻只瞧著紅綃收拾乾淨,直到裴澄離了屋子,才魂思遊離的拿起几案上的雨過天晴青玉盞,在手中輾轉把玩。
半晌,三娘放下手中的青玉盞,找出那本《名士錄——任城篇》,半倚在羅漢床上細細翻看。
“母親,母親,你來看。”裴琪興奮的小跑進了東次間,拉住三孃的手就想往外走。
三娘耐不過裴琪拉磨,笑著放下了書隨他過去。
那隻碩大的“輪椅”還橫亙在屋門口,暗紅色的椅子上凡是能容得下的地方全都站滿了小陶人兒,連兩隻車輪夾隙中都沒放過。
黑漆漆的小陶人兒像是一群張牙舞爪佔領了封地的勝利者,用盡各種姿態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三娘不緊驚訝道:“從哪兒來的這麼多?”
她還以為只有十幾個。
“大哥給的。”裴琪得意洋洋的炫耀,“母親,我的陶人兒都很聽話。”
三娘莞爾一笑,他們能不聽話嘛。
“大爺知道四爺在養病,特意從外頭買來,三個大盒子裝進來的。”秋茗在一旁解釋,說著,就拿起一個耍劍的小陶人兒,笑道,“夫人您瞧瞧,像誰?”
三娘拿過來,揹著日頭細細瞧著。
“是四爺。”綠珠驚喜的叫出了聲。
確實有幾分像裴琪,三娘俯下身子,瞧去,一“輪椅”的小“裴琪”舞拳弄掌,動窩不等,看得三娘都有些眼暈。
裴琪獻寶似的一個個把小陶人兒拿起來給三娘看,嘴裡還唸叨著“琪哥兒讀書”“琪哥兒睡覺”……
三娘這才驀然覺出裴琪似乎一直沒有玩伴:“紅綃,明日你去一趟帽兒衚衕,把唐明轍家的兩個兒子接過來,就說先陪二爺和四爺幾日看看。”
紅綃的目光還戀在小陶人兒身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看?看什麼?”
綠珠在旁推了她一把,笑嗔道:“姐姐怎麼糊塗了?夫人這是在賞他們面子,說不定日後能做四爺和二爺的小廝呢!”
紅綃反應過來,忙笑著矮身作了一禮:“奴婢愚昧,奴婢替唐明轍一家先謝過夫人。”
三娘一笑而過,她也只是起了這個念頭,能不能留在府裡,還要看他們的造化。
午膳後,三娘哄著裴琪把小人兒收了,找來張管事把輪椅的構造細細說透,才讓小廝們把屋門前那個失敗品抬走。
康媽媽進院瞧見“輪椅”,稀奇的看了兩眼,笑著入了正屋:“老奴還沒見過這樣怪的椅子,竟還長著輪子。”
三娘不想多解釋,笑笑,忙讓紅綃搬來錦杌。
“老奴就不坐了。”康媽媽笑著擺擺手,“愨元伯府蘇姨太太來了,太夫人讓老奴來請二夫人過去。”
“那好,康媽媽稍等,我換件衣裳就來。”
康媽媽笑著點點頭。
綠珠機靈的沏了碗茶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