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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晚還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事,難不成有小偷潛入你家,不要怕,朱伯伯馬上過去,不要擔心……”
如果是平常,這種肺腑的關懷,一定教她感動得淚滴於睫的。
“朱伯伯,你別擔心,我找你不是因為這原因。”
“不是,那是什麼?”朱慕衡愕然。
“你知不知道,我爸在哪?”
“怎麼,爸爸丟掉了,要找我要呀!”
“朱伯伯——”
“逗你的啦!”朱慕衡笑著道,“老歐這傢伙就是這樣,反正告訴你也不會怎樣嘛!偏偏說什麼說出來就沒新鮮感了,害你擔心成這樣,不過,你怎麼到現在才發覺呢?嘿!老歐那傢伙可失算了,你可比他想像中獨立、堅強多了。”
筱崎沒時間為那讚美尷尬。
“他在哪?”她急切的問。
“那傢伙也真是的,害你擔心成這樣。”他像個頑童似地笑了起來。“可別說是我說的喔!那老傢伙想給你驚喜,我就給他一個意外。你不是一向很喜歡彩繪玻璃嗎?他希望能親手做一組給你,當作你十九歲的禮物。現在,他大概正潛心的跟專人學習吧!”
筱崎咕噥了一些得體的應對後,將電話掛上。
她頹然地跌入椅子中。
爸為什麼也對朱伯伯撒謊?
為什麼就這樣失蹤?
究竟他在躲避什麼?
她得不到答案,卻清楚的知道。
爸,真的失蹤了。
蒼蔥的樹木,人煙稀少的小徑,這裡透著一股莊嚴肅穆的虔誠。
“施主,請回吧!”老方丈謙恭地道。
歐筱崎不語,看著香爐上的煙霧正嫋梟上升。她的臉上還有今晨匆促出門,尋訪此地的倦容,眼中還有昨夜的傷痛,憔悴的容顏,就這般的盯著煙霧,不願開口。
昨晚,她在茫燃思索中走入父親的書房,在菸灰缸中找到燃燒一半的紙條,也讓她尋到一絲光明,在姑且一試的心態下,她跳上了最早的一班車,搜尋父親曾經提過的寺院,慶幸的是,她尋找的第一家便尋對了,減少她疲累的奔波。
“施主——”
“做女兒的要求見父親一面並不為過吧!”筱崎的眼睛仍注視著那徐徐上升的迷惘。
“他在左邊廂房。”方丈本就無意勸阻。
筱崎回過身,感激地道:“謝謝你,方丈。”
她快步地朝廂房走去,心裡盤算著要如何對父親開口,要如何詢問瀚雲所說的話,要知道他為什麼欺瞞大家的躲在這裡。她推開房門,怎麼也料不到衝出口的第一句話竟是:“爸,你怎麼了?”
躺在床上的歐偉綸早已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精練的眸子毫無光彩,強健的身軀也只剩皮包骨而已。
這到底是——
“筱崎嗎?”他的聲音沒有往日的雄厚,只剩低啞的呻吟。
筱崎一時淚眼朦朧,握緊他那骨瘦如柴的手不能言語。
“別哭,爸已經不能保護、照顧你了,你如果還這麼軟弱,你叫爸怎麼放的下心,堅強一點,好嗎?”
“爸,”她哽聲,“你怎麼會這樣?”
“生、老、病、死,人生難免。”
“那你怎麼不看醫生。”
“有很多病,不是現在的醫學技術可救治的。”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想讓你傷心。”
“所以你打算無故失蹤,找一個地方默默歸去,難道你不在乎我會為你的失蹤擔心、愁苦嗎?”
“那是你的優點,你會懷著一絲希望,多年後,即使你從方丈那裡知道我的死訊,你也不會痛不欲生了,因為絕對有一個支撐你的力量會出現。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快樂的活下去,結婚、生子,跟相愛的人攜手走過人生歷程。很遺憾的是,我看不見你著白紗的樣子,也不能親手將你交到他手中。”
那是多遙不可及的夢呀!筱崎咬了咬嘴唇,昨夜那錐心的痛楚又向她襲來,往事又像電影畫面般地,一幕接著一幕的出現在她眼前。
“為什麼,爸,告訴我為什麼?”
爆發了,她原有的情緒在這痛苦中爆發了,眼前的男子不再是病弱的父親,而是一個帶給她傷害的人。
“為什麼你會玩弄一個無辜少女的感情?”
歐偉綸先是一愕,沉默了半刻才道:“你都知道了。”
筱崎只覺得天地崩裂,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