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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那裡胡說八道了,今兒早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感情又拿我開始打趣了寶姑娘不過是和我開開玩笑,你這小丫頭,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叫二姐姐她們看了寶姐姐的笑話。”
黛玉雖說是在責怪雪雁,但是話語裡明顯有著維護的意思。
雪雁忠心護主,自然聽出了黛玉的潛在意思,所以也不著急,反倒挽著黛玉的手嬉笑道:“那寶姑娘實在是不像話,否則誰願意招惹她?滿府上的人都知道這位寶姑娘是二太太的內定的兒媳婦。”雪雁說道這裡,漫不經心的瞄了眼姑娘,見自家姑娘並無情緒上的波動,心才放下,繼而說道:“臨來的時候,大爺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姑娘。這位寶姑娘好厲害的心思,感情上來就要撓人不成?要是姑娘有什麼好歹,我如何去向大爺交代?姑娘知道我是個呆性子,什麼話說出來不管不顧的,得罪了寶姑娘,等以後有機會,我親自去給她磕頭賠禮”
黛玉笑道:“瞧瞧,還敢說自己是呆性子呢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便找了這麼一籮筐的話回我,感情是有大爺為你撐腰,怪不得我們小雪雁敢勇鬥寶姑娘”
“姑娘此言差矣,大爺維護的哪裡是我?是姑娘你才是”雪雁長嘆一聲,“想當初跟著姑娘回揚州,天寒地凍,也不知道將來的路在哪裡誰承想老爺早為姑娘謀劃好了一切,說出來姑娘別生氣,我當初怕得很,就擔心這位新繼承家業的大爺面善心惡,得了大筆的傢俬,卻不善待姑娘,任由姑娘自生自滅。”
黛玉忙呵斥反駁:“胡說,小心叫人聽見了,哥哥知道豈不傷心?”
“姑娘教訓的是,是雪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姑娘常唸叨書上的話,什麼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姑娘以往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誰來扶持你?現在多好,榮澤少爺聰明伶俐,又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睞;表小姐知書達理,有幾分二姑娘的款兒;他們兩個幾乎是在姑娘跟前養大的,將來還不是要孝順你”
黛玉聽出了雪雁話裡的真誠與擔心,經歷了這麼多的大事,雪雁還哪有當初到京城時的一團孩子氣,現在不但要幫著自己打點繁花塢的日常瑣碎,更要盡心的去教導新進的三等小丫頭,早就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黛玉微嘆氣:“榮澤和雪琪能平平安安的一輩子,我就知足了,將來能不能記得我的好,這我不在乎,他們兩兄妹不能一直跟著我們不是?榮澤幼時沒少吃苦頭,我記得他抱回來的時候滿身是傷,怯怯的趴在慕蕊的懷裡,誰也不理,我去摸他,還扭頭生氣,誰承想,現在已經能跟著先生讀書認字了”
榮澤和雪琪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越加的活潑,一個越加的穩重。
榮澤是因為有玩伴,加上年紀太小,已經淡忘了當初在丁府上受過的那些虐待,可是雪琪不一樣,常常悶悶的在自己的院子裡繡花,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就喜歡上了這個,先是自己摸索,後來跟著春纖、春蕾學了兩日,只不過這二人也是半斤八兩。黛玉有心將雁蓉調過去教上兩日,無奈雪琪死活不肯。黛玉知道,她是怕自己的繁花塢裡少了大丫鬟諸多的事情忙不過來。
黛玉也不勉強,就叫羅大娘到外面請了一位京城裡赫赫有名的針線師傅到家裡做館,每隔三日就來教一上午。雪琪給自己繡的第一件東西是塊帕子,上面是盛雪寒梅的圖樣,針法細膩有致,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是初學者的作品。
兩個孩子這般的乖巧,可惜丁家二伯沒這個機會再看見了
雪雁遲疑的問道:“姑娘,表少爺不是還有個親孃嗎?這要是知道表少爺得了娘娘的恩寵,還不得上門來找?”
黛玉冷哼一聲:“你瞧榮澤的親舅舅能做出強迫妹妹改嫁的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於之輩,現在我們遠在京城,他們得不到訊息,等來日回鄉祭祖,知道了信兒,指不定怎麼鬧騰呢”
雪雁安慰似的輕拍了姑娘的手,二人一路閒談就到了蓮花衚衕。
轎子外的賴大翻身下馬,看著緊閉的大門,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黛玉的轎子前,躬身問道:“林姑娘,我們是走大門還是。。。。。。 角門?”
雪雁氈簾裡面傳出聲音:“勞煩賴爺爺,去敲大門就是。”
賴大聞言,微微一笑,轉身去叩門。院子裡的男僕聽得是自家姑娘回來,忙開了大門,迎出來七八位,打頭的是一位三十上下的男子,見了賴大先拱手:“在下是林家外院的管事,多謝眾位送我家姑娘回來,還請裡面喝杯熱茶暖暖身子”說罷,身後的幾名小廝上來,將賈府抬轎的人替換下來,分位兩路,一隊人抬了轎子讓後院去,一隊人領著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