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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往這邊打量,林致遠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忙上前兩步,低聲笑道:“‘黃’大人,草民愚鈍,不過是連夜趕工,才能將試卷答完,又惟恐弄汙了卷子,惹怒聖上及考官大人,所以這才。。。。。。早早的收了東西。”
林致遠可不想當著皇上的面,嫌棄他老人家出的題太過簡單,那不是明擺的找死?
皇上似笑非笑的瞧著柵欄裡的林致遠,不再說話,而是掃了一眼捲筒,微微點頭,轉身離去。不遠處奉命保護的大內侍衛穿著貢院官差的衣服緊隨其後。
林致遠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皇上會趕在這個時候來巡視。九日的大考,生員們的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小的考間裡,整個貢院裡那味道啊。。。。。。簡直叫人窒息林致遠偷笑,這皇上老兒也不怕被燻個跟頭他順手拿起桌案上的捲筒,回想起剛剛皇上的神色,四千來人的考場,也不知是專門溜達到他這兒?還是偶然路過?佟大人怎麼沒陪同著?
日過晌午,大部分考生開始收拾捲筒。申時一到,遠處傳來銅鑼聲,戶部小吏們推著小車,每開一門,便收取一份捲筒。眾人之中也有人未能完成,苦苦的哀求小吏,可惜,人家根本未理睬,強硬的奪下捲筒。
遠處便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那些在小考間裡默坐的人就垂著頭,伴隨著失敗者的悲鳴,等待考官的到來。四千人的的考卷,裝了整整五十輛大車,由守在大堂幾百名小吏負責裝訂,謄寫。及至連線大堂的門一關,舉子門方可離去。
林致遠拎著東西,剛一踏出考間,立馬被蘇州學子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口詢問。林致遠忽然有了一種重回前世的感覺,無論何種考試,一出場,眾人總喜歡圍在第一名身邊,當聽見相同的答案時,心中便竊喜,當聽到相異時,臉上便如同死灰一般。大家眾星捧月似的將林致遠圍在中間,直到侍衛來趕,大家才心有不甘的四散而去。
貢院外依舊是人山人海,來接人的車馬一眼望不到頭,但凡有一人出場,外面便發出陣陣驚呼,人群中就會擠出三四人來攙扶,也有舉子剛一出場,倏地癱倒在地,那些家人是灌水的灌水,捏人中的捏人中。。。。。。多數人既是如此,獨獨一個林致遠,出場的時候步子慢吞吞,臉色紅潤,衣服上一點灰跡沒有,閒適的不像是經歷了一場大考。更像是誰家的公子出門踏青。
韓勝滿臉喜色的迎了上去:“大爺,怎麼樣?考的如何?我可是聽那些出來的人說了,這題難啊”
“題難。。。。。。你怎麼還這麼高興?”林致遠睨了他一眼。
韓勝接過東西,呵呵一笑,然後低聲的說道:“大爺的文采自然不用懷疑,我這不是高興大家都答得不好,能突顯出大爺你的本事嘛”
韓勝有點得意忘形,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是越來越大,旁邊幾個同出來的舉子聽了大大的皺眉頭,鼻孔一鼓,重重的朝他們一“哼”韓勝絲毫不在意,咧嘴一笑,“大爺,我剛才特意瞧了,那個姓姚的,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沒什麼好顏色,他們家小廝就差沒把他抬走了,我看是沒戲”
林致遠咳嗽了一聲,笑罵道:“你小心被人聽見,別囉嗦了,快走,家裡人還在等著呢”
今日的蓮花衚衕異常的熱鬧,沈修傑、杜士衡、曹先生、加上倪老,林家在京城裡這幾個熟悉的朋友故交幾乎悉數到場,佟夫人派了大管家來打探訊息,眾人掐算了時辰,齊齊在門口迎接。
林致遠忙攙扶了倪老進門,說道:“怎麼敢勞駕先生來接?真是折煞晚輩。”
倪老將林致遠上下掃了一番,捻著短鬚笑道:“怪也,怪也。”
沈修傑不解的問道:“先生所指怪事乃是何故?”
倪老一指林致遠,大笑:“你們瞧這小子,衣衫齊整,面有紅光,哪像是個剛從貢院出來的人?老朽當年進場的時候,險些沒被裡面的情況嚇住,整整九日,簡直是生不如死。你們再看瑾瑜。。。。。。老朽幾乎要懷疑你有沒有進去”
杜士衡說道:“先生不知道,我們三個數致遠讀書最好,也最是隨遇而安,當年他說過一句話,‘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老師拍手叫好,大讚他性情堅毅,少有的大氣。”
倪老眼前一亮,好像在細細的品味這句話的意味。唯有林致遠面色一紅,心中暗道:當年無意說了一句偉人的話,卻被恩師記了個瓷實,士衡這小子也跟著起鬨。他這麼明目張膽的盜用後人名句,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林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