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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師弟與林致遠哽咽道:“多謝丁兄諒解。師弟,你還不趕緊謝謝人家?”龔子濤的師弟多半醒了酒,坐在椅子上也不吭聲,只用發紅的雙眼瞪著紅衣相公。
“丁兄,我師弟真如你所說,將書畫當成了自己的寶貝,他少年敏學,跟隨我們的恩師學藝,專攻人物山水,兩年前,他慕名去了江南,得一位老先生的賞識,那老先生將自己鍾愛的一幅畫送給了師弟,”龔子濤說話的工夫,二樓已經站滿了人,三樓雅間的客人也紛紛探頭來聽,“師弟將之視若珍寶,等閒不叫人去看。”
龔子濤苦笑的看著林致遠,“不巧,那幅畫的作者就叫圓山老人,和丁兄實乃同名。打我師弟回了武昌,慕名來賞畫的不計其數,人人見了那雙鯉戲蓮都稱讚不絕,不到半年的功夫,整個武昌人人都知道,我師弟得了件寶貝。後來。。。。。。”他一指紅衣相公,“這位虞公子舉辦了詩會,邀請了全武昌的才子舉人,我師弟也是應邀之一。”
林致遠聽到這裡已經能明白個大概了。。。。。。什麼圓山老人,還不就是自己的一幅畫鬧的?那書呆子該是吃了人家的暗虧,一是心中不服氣,二是捨不得東西,才有了今日的借酒裝瘋。
想曹公曾言:石呆子為了幾十把扇子能捨去一條命,林致遠當時看了還覺得有些浮誇,現在看那書呆子的神情,可見真有幾分的類似。
紅衣相公拔高聲音打斷道:“龔子濤,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我刻意設下個陷阱似的,你怎麼不當著食魚齋裡所有的人說說,我當初出的是什麼彩頭?”
那人環視了一下四周,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出的彩頭是。。。。。。虞家百年相傳的《六曠天宮》孤本”
眾人譁然。
黛玉這個時候早就站在了林致遠的身後,低聲說道:“哥哥,《六曠天宮》不是早就失傳了嗎?如何在此地重現?”
《六曠天宮》是六百年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長所做,相傳,讀懂此書者能前佔一百年,後算一百年,是本徹徹底底的奇書。
林致遠低聲回道:“指不定是掘了哪位老先輩的墳給淘換出來的,這種事兒不足為奇。”
龔子濤的師弟顫巍巍的舉著手指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根本沒有《六曠天宮》,從頭到尾都是騙我,就是想叫我將畫軸拿出來。你們早就設計好,找了槍手來做詩,有本事。。。。。。有本事,你現在和我比一比”
下面湊熱鬧的人就開始起鬨,反正好戲不看白不看,“對,比一比”“比身家,”“來個重彩頭”。。。。。。
此時,三樓上一人笑道:“虞公子,既然大家這麼高興,不如你就應下,也叫我提早看看你的近作”
紅衣相公的初衷是想下來叫這幫窮鬼丟人,順便在知府大人面前造造聲勢,好提升下次鄉試成功的機會,哪成想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現在自己是騎虎難下。“知府大人。。。。。。我,我身邊也沒帶彩頭啊”
林致遠冷眼瞧去,剛剛上去的人悉數不少的都下來了,明白這位知府大人應該就是今日主角。
武昌知府笑道:“這個容易,你身邊的小廝不是都在樓下候著嗎。喚他去將彩頭拿來不就成了?只是不知道虞公子可打算還是要用《六曠天宮》?”
紅衣相公忙道:“自然是那幅雙鯉戲蓮圖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
武昌知府正要點頭微笑,忽而聽見人群中有一男子清越的聲音,順勢去瞧。
說話的人是知府等人在三樓雅間就已經關注的林致遠。不怪人家注意,實在是他們這一行有點惹人眼。
林致遠笑眯眯的一拱手:“這位就是知府大人?晚輩姓丁,金陵人士,路遇貴寶地,特來嚐嚐聞名天下的武昌魚,不知道知府大人所說的這個比試,可是人人都能參與?”
“怎麼?丁公子也相中圓山老人的畫作了?”武昌知府上下的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心中不以為然,該不會是聽人家說畫作值錢就想碰運氣吧
武昌知府對林致遠的好感頓然減消了不少。
林致遠笑著搖頭:“自然不是,在下想賭的是虞公子家傳的《六曠天宮》,不知道虞公子肯不肯?”
要不是當著知府大人的面兒,紅衣相公簡直沒一口唾沫啐在林致遠臉上。好傢伙,上來就要自己的家傳寶貝,先不說這東西在自己老子那裡,就算老爺子肯,他還不肯呢空手套白狼。。。。。。打得好主意。
“當然,丁某也不白佔這個便宜,虞公子若真能將《六曠天宮》拿出來做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