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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眼睛毒辣,可沒放過黛玉生澀的表情,她心裡暗自偷樂,打定主意要問丈夫這荀家二爺是何人品。
見了禮,女眷們折身去了後面的亭子,前方几丈處有艘畫舫,上面有歌女彈唱著蘇南小調,聲音清麗甜美,古箏、三絃、短蕭時時應和,叫圍廊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聽入了迷。王熙鳳往日只跟著賈母聽些崑曲,她忙問:“妹妹是從哪裡請來的這些人?真是好嗓子”
“哥哥在朱雀大街那邊買了家酒樓,這回去蘇州特地請人幫忙尋了幾個能唱小調的,如今可不就用上了?”黛玉一指彈古箏的那一個,“當間的那一個在我們蘇州甚是有名,哥哥請她來是費了大氣力的。”
王熙鳳順勢去瞧,“年紀好像大了點,肯背井離鄉跟著你們的確不容易。這樣的人在京城裡做個戲班子的教導媽媽最合適不過,我也聽說你們家的那個富錦樓了,確實該有幾個像樣的臺柱子,叫這位訓練幾年可不就能獨當一面了?”
黛玉笑道:“是哥哥答應她,只要呆在我們林家一日就絕不虧待著。那周邊坐著的都是新買的小徒弟,姐姐要是喜歡聽,今後可派人去富錦樓叫。”王熙鳳倒是不客氣,應道:“好啊,趁著你們家的酒樓沒開張,我也得個便宜借用借用,幾日後我請佟家二奶奶過府做客,到時候妹妹你也去。”
黛玉笑而不語,只去瞧水面上的歌女,不經意一掃,正好看見前面亭子裡的荀晟睿借飲酒的動作側頭,二人的目光碰個正著。荀晟睿顯然也是一愣,好像是沒料到黛玉也在瞧他,不過荀晟睿並未躲閃,反而含笑一點頭。
黛玉慌亂中端起酒杯,掩飾似的低頭輕輕唾了一口。
“林妹妹,這曲子叫什麼?”一曲結束,王熙鳳迫不及待的問道,“林妹妹?”
黛玉不自然的問道:“哦,鳳姐姐你剛剛說什麼?”王熙鳳低笑:“想什麼這麼入神,連我叫你都沒聽見。我是問著曲子叫什麼。”
好在黛玉飲酒之前還聽了小半段,她忙道:“叫《太湖美》,她們新出的曲子,正打算在酒樓開張的那天唱”王熙鳳嬌笑道:“哎呦,那我們可真是好福氣,先聽為快了”
那邊燕都統聽到妻子的笑聲,心裡高興,便與林致遠說道:“狀元府的酒筵就是不一樣,聽個曲子都是雅緻,不像我們這些人家,府上老太太、夫人一叫堂會就是打打鬧鬧,一部戲聽了好多年,上次長公主過壽,我去了,請的就是德容班的臺柱子。君昊非叫我點,我以前在邊關打仗,哪裡聽得了這慢吞吞的東西,勉強點了出《邯鄲夢》,好嘛,從宴席開始,到我們吃了八分飽,一出還沒唱完。”
林致遠笑道:“上了年歲的人都喜歡這個,我聽說長公主最喜歡,和德容班的班主很好,這位班主手下幾位愛將都是長公主府上的常客。對了,荀兄,不知道老侯爺是否也喜歡這個?”
荀晟睿便道:“東南各地富庶人家都愛養一兩個戲班子,但沒京城裡這些講究,都是亂唱的,我也不大愛聽,至於父親。。。。。。大抵和燕都統是一樣的,總說這樣的東西能移人性情,時間久了恐怕會叫人耽於享樂。”
昭武侯不但自己不喜歡,而且也不準兒子、侄兒們沉迷於這個,幾年前荀家有個堂少爺想要納一個小戲子為妾室,老侯爺才不管那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呢,叫屬下綁了那位少爺狠狠的杖責了三十,要不是老夫人上來求情,老侯爺還信誓旦旦的說要關那堂少爺幾天的禁閉,他的爹孃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等傷勢好了,老侯爺一發話,扔了那小子上船,跟著荀晟睿的大哥出海追擊水匪。等一年後回來,堂少爺的爹孃根本就認不出眼前的黑小子就是自己的親兒
至此,東南地域人人皆知,千萬別在昭武侯他老人家面前提唱戲,否則是自討苦吃。
林致遠對荀家的事兒有所耳聞,但是知道的不多,道:“我們家有個小酒館於下月開張,要是姐夫、荀兄方便的話,也請賞光一道坐坐”
荀晟睿初來乍到,倒是耳聞京城最繁華的街面當屬朱雀大街,在那裡開酒館,小打小鬧也要千十來兩的銀子,以他來看,這位林兄不像是小手筆的人。果然,燕都統問道:“是與惠斌樓打擂臺的富錦樓?我進宮的時候打那裡經過,瞧了兩眼,瑾瑜,那個可不是你說的小酒館啊就算是惠斌樓的掌櫃的見了,也要低頭歎服。哪日開張,下了帖子我一定到”
“定在下月十五,請欽天監的監正曹大人算過,是個好日子”
燕都統古怪的看著林致遠,說道:“曹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當年我嬸孃請他幫著給堂弟算個娶親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