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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嘴動了動,嘆氣道:“姑娘,你也太心善了,這事要是外人知道——”誰家下人在主子前頭吃飯的?就算是姑娘這般,也是不應該的,但祝氏也心疼自家姑娘這麼冷的天,都要天天早起,才把規勸嚥到了肚子裡。
蕭源放下瓷盅,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才道,“怎麼可能有外人知道?”再說知道了又如何?蕭源心裡接了一句,但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本來就是隻要面子過得去的事,整個大宅裡,誰早上起來不吃喝點東西?
祝氏聽了蕭源的話,也暗笑自己太小心,她們早上吃的東西,都是昨天晚上弄好了,放在火炕裡溫著的,大家吃東西的時候,也是雅雀無聲的,只要房裡人不說,外人怎麼可能知道?而能進姑娘房裡的這些丫鬟,皆是蕭顧兩家世代的家奴,在冀州蕭府除了老爺、大少爺、三少爺和姑娘外,又有誰能指使的了呢?而前面這三位,哪位會為了這點小事責罵姑娘呢?
等眾人吃喝穿戴完畢,差不多已經是卯時正了,窗外漆黑一片,凜冽的西北風颳過,發出呼呼的嘯聲,“昨天晚上又下雪了吧?”蕭源問。
靈偃出去瞄了一眼,抖著身體回來說:“姑娘,外頭積雪都有半個指頭那麼厚了,看來今天要穿木屐了。這裡可比家裡冷多了!”
“胡說八道!”祝氏輕聲罵道:“這裡才是姑娘的家!”
靈偃說完後就自覺失言,訕訕的一笑,出了花罩,去給蕭源拿木屐。
“二姐起來了嗎?”蕭源問。
靈偃給蕭源換上木屐,“我見二姑娘房裡的燈亮了好一會了,想來一會就該過來了。”
靈偃話音剛落,就有小丫鬟進來通報:“姑娘,二姑娘來了。”
“二姐。”蕭源起身迎了出去,玉珥拿著斗篷,靈偃捧了手爐跟在了身後。
花罩外,二姑娘也沒坐,站著專注看著蕭源新掛在外間的一副消寒圖,丫鬟端著茶盞站在一旁。
見蕭源出來,二姑娘偏首笑問:“這消寒圖是你新得的?”那圖上畫了一株長在嶙峋怪石上的老梅,老梅根枝盤根錯節,枝葉瘦勁剛硬,僅間或點綴了幾朵飽滿絳梅,畫作雖簡單,但筆風老辣,一看就知出自大家之手。二姑娘數了下梅瓣,正好是九九八十一瓣,她還第一次見這麼新奇的消寒圖。
“是昨天靈偃翻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得來的。”其實這畫是三哥入冬前派人送來的,說是給她染色玩的,沒提名也沒印章,她也不知道是誰畫的,見畫的還不錯,就讓人掛起來,一天染一瓣。
二姑娘的奶孃輕聲提醒道,“二姑娘,五姑娘,時辰可不早了,是不是要給夫人去請安了。”
兩人相視一笑,由丫鬟披上一色戴帽的大毛斗篷,捧過手爐攜手走了出去。丫鬟剛掀起厚重的錦簾,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刺骨寒風就迎面刮來,蕭源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這外頭可真夠冷的!她緊了緊領口,哈了一口白氣。
“元兒,你沒事吧?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二姑娘關切的問。
“我沒事,時間也快到了。”兩人順著抄手遊廊往大夫人的院子走去,屋外天寒地凍的,兩人都沒了說話的興致,蕭源將臉儘量埋在衣領裡,全身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兩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往正院走去,木屐踩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寂靜無聲。
此時方到卯時,大夫人的屋子裡已是燈火通明,“夫人,二姑娘、五姑娘來了。”正院輪值的丫鬟見二姑娘、蕭源來了,有的給她們打簾子、有的進去通報。
一名身著綠衣,容色端麗的婦人滿臉笑容的從花梨木雕花鳥紋落地罩內走出,“二姑娘、五姑娘你們來了,時辰還早呢!”說著就上前幫蕭源脫下斗篷,取過手爐,又半蹲著給蕭源脫了木屐。
“二姨娘。”二姑娘、蕭源喚了一聲,蕭源問,“夫人起身了嗎?”
“起身了,正在喝藥呢。”二姨娘說。
“喝藥?”二姑娘、蕭源對視一眼,二姑娘問,“夫人身體不舒服嗎?請大夫了嗎?”說著兩人便掀簾進了暖閣。
蕭家的現任女主人劉氏正靠在引枕上喝藥,三姨娘端著藥盞,四姨娘端著清茶,六姨娘捧著銅盆,正在伺候大夫人喝茶,大姑娘和六姑娘坐在大夫人下方陪著她說話,見兩人進來,六姑娘起身相迎,幾位姨娘朝兩人屈了屈身。
兩人跪在丫鬟鋪好的軟墊上,雙雙行禮道,“女兒給太太請安。”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那需要這麼多禮。”大夫人笑著示意兩人坐下,“我昨天不是說了,這幾天天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