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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源對童娘子微微笑道:“多謝童娘子了。”說完後偏頭望了祝氏一眼,祝氏會意的從內室取了一個精緻的雕漆木匣出來,對童娘子笑著說:“我聽說你們家二姑娘要出嫁了?這是我們家姑娘給她的添妝。”
童娘子受寵若驚的接過那木匣,對蕭源磕了一個頭道:“多謝姑娘賞賜,等二妮出嫁後,我帶她來給您磕頭。”
蕭源道:“不過只是些小玩意而已,哪需要特地過來磕頭?”
童娘子見蕭源面露倦意,就識趣先退下了,蕭府自是派了牛車送兩人回去,在牛車上童娘子就忍不住將木匣開啟,見裡面是一對金燦燦的素面金鐲子,慌得她拿起鐲子就往懷裡塞。等到了家裡,拉著李大夫進屋,將門檻都堵上後,才小心翼翼的拿出這對金鐲子。
李大夫見自己娘子這般上不了檯面的模樣,不由笑著搖頭,他醫術精湛,但平時也只肯醫人而已,對於高門後院一切陰私之事都不插手,故平時所得報酬並不太多,這蕭五姑娘出手如此大方,真不愧是江南豪門出來的貴女。
童娘子拿起鐲子放在秤上一亮,兩個手鐲足有三兩重,不由咋舌對李大夫說道:“這蕭家五姑娘出手也真大方!隨手打賞就送了這麼厚的禮。”她先開心了一回,又擔憂的問:“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童娘子愛錢,但不想家裡為了錢惹上什麼禍事,內宅的隱私之事他們家可是不沾的。
“沒事的,剛才五姑娘的奶孃和我說了,五姑娘身體不好,現在是長身體的關鍵期,讓我每五天去一次,給五姑娘養身體。”李大夫說道,“回頭我開幾張藥膳的單子,你給五姑娘送去。”
“好。”
李大夫道:“既然是給二妮的添妝,就給二妮送去吧。”
“這麼多?”童娘子不樂意,“這麼貴重的東西,留給阿文當聘禮都足夠了!”
“眼皮淺!”李大夫教訓童娘子道,“既然五姑娘都說了是給二妮的添妝,我們要是昧下不給,五姑娘會怎麼想?”
“可是——”童娘子撫摸著這對金鐲子,還是有點不捨,她都沒有這麼漂亮的金鐲子呢。
李大夫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只要我們伺候的好,二妮成親五姑娘都打賞了,將來阿文成親她不送東西?你啊!不要老看著眼前的這點蠅頭小利!”
“這倒是。”童娘子轉愁為喜,喜孜孜的捧著鐲子就想去二女兒房裡,門外傳來了恭敬有禮的女聲,“童娘子,您在嗎?我家姑娘喚您過去。”
童娘子聽到那聲音,不屑的對李大夫道:“都窮的出不起房錢了,還整天擺什麼士族氣派,別人奉承幾句,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就是一個破落戶嘛!”
李大夫聽她說的不像話,連忙打斷她,“口沒把門的!這也是你能評論的!”再窮計程車族也是士族,只要有個能撐起門戶的男人,就能一飛沖天!哪像他們這種人家,再有錢也是幹服侍人的活,子子孫孫都翻不了身,萬一惹了什麼大戶人家不高興了,人家隨便按個罪名,就能把他們一家子全滅了。
“我不也就和你說說。”童娘子跟著李大夫十來年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是盧家的姑娘喊你過去吧?你過去看看?我聽說蕭大人挺看中盧郎君的,說不定哪天他們就飛黃騰達了!”李大夫說著之前打聽到的訊息。
童娘子“呸”了一聲,“就他們一家子短命薄福的樣,就怕有了滔天富貴,還沒那福氣享!”
李大夫嘆了一口氣,往火盆裡添了幾塊炭,“少說兩句吧,房錢的事,能過得去就算了,大冷天的別太上火!”原本他讓盧家人租進來也不是為了房錢,在他看來,盧郎君雖說瞎了一眼,可生得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待人也溫和有禮,又學識淵博,看起來不像是會落魄一輩子的人。
“就你有理!”童娘子白了他一眼,披上墊得厚厚的皮襖,迎著寒風走了出去。
租賃給盧家的院子,就在童家隔壁,原先的主人在三年前離開了冀州了,臨走前就把房子賣給了李大夫。李家人口簡單,也住不了那麼的大的地方,就讓人重新整修了下,租給了一些外來帶著眷屬的小吏,盧郎君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是童娘子最不喜歡的房客,整天拖欠房錢不算,還整天一臉傲氣,認為他們住在這裡就是給他們家添光,總是把童娘子氣得回家破口大罵。偏偏李大夫也是一臉認同,認為范陽盧氏的弟子能住在他們家裡也是給他們家面上添光。
“姑娘,童娘子來了。”
盧家孀居的姑娘盧大車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指著放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