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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那男子——或該稱其為王重陽——忽然開口,卻被一悅耳女聲打斷:“叫我令月!”
“令月……”王重陽停頓一會兒,重新說道:“多謝令月肯來送我一程。”
“我怎麼會不來?”太平公主笑著說,語調奇特:“王大人即將赴安西任職,為我大堂戍守西域,正是好男兒一展抱負之時,我又怎會不來相送?”
沉默。
王重陽苦笑:“令月,難道我躲開也是錯了麼?”
太平公主嘆了口氣,眼睛直望著遠處起伏的山丘,緩緩說道:“你也要走……年少時許多玩伴,如今想找一人說話,卻也難了。”
“令月錯了吧?”王重陽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你深受陛下寵愛,且不說豪族仕女,每日圍在你身邊的青年才俊更如過江之鯽,又怎麼會找不到說話的人?”止住想要插話的太平,他繼續說道:“你性子本就要強,身份又高貴,想要讓他們跟我們一樣對你,短時間是不可能的,但你不放開心胸去結交他們,又怎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你有抱負,有智慧,可女孩子燦爛的年華,卻不應該充斥了政治與心計,它應該比這春風更多情,比夏雨更激烈,比秋葉更絢爛,比冬雪更純潔。”
依然沉默,太平公主只是無意地揮著馬鞭,抽打地上無辜的嫩草。兩人便這樣走著,來到那綠濤微漾地垂柳旁,回過頭,亭子和人都已經成了一個個黑點。王重陽從馬背上的包裹裡抽出一張席子,鋪在樹下,太平公主則取下食盒,擺放在席子中間,兩人相對而坐。
“留下來吧。”太平公主摘下帷帽,“我去跟父皇說,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我又怎麼留得下來?”王重陽撫著精緻的檀木盒蓋,激動起來:“你要我如何自處?”他的眼神忽然又歸於失落,直盯著太平公主垂下的面龐,低聲重複著。
“你要我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