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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先煮上一碗米,這才從冰箱裡收刮食材。雷震嶽雖然八十多歲,飯量和雷霆差不多,根本不會剩下剩菜剩飯,現在全要做新的。
雷霆洗過澡出來,他就聞到飯菜的香氣,含笑走進廚房。錢金玉正在往外盛湯,紫菜蝦仁雞蛋湯。
“現在太晚了,你隨便吃點,明天再買菜。”錢金玉把湯碗遞給他,讓他端到餐桌上,拿出碗盛飯。
“夠豐盛啦!幾分鐘就做出三菜一湯。我老婆是魔法師?不對,應該是仙女。”
“還耍貧嘴。快吃飯吧!”錢金玉端著飯碗坐到他對面,把飯碗放到他面前。
“你也吃點吧!”雷霆扒一大口飯。
“我吃過晚飯了,吃不下。”錢金玉想想,起身把毛線拿過來,織著毛衣陪他。“阿鐵會不會癱瘓?”
“不會。腿摔斷了,已經接好骨頭,他的運氣比較好,被雨棚擋了一下,個把月就可以出院了。我輸給他了一點血。”雷霆說的雲淡風輕,真實情況是,他到的時候,醫生已經放棄搶救。他用盡自己的全力,喚回了阿鐵的意識,為他接骨療傷,甚至把自己的血液輸給他300CC;才把他從閻王手裡搶回來,只是這些不需要錢金玉知道。
“他的運氣真不錯,可能是因為他胖,肉多保護了他。”錢金玉真心替阿鐵高興。“過兩天,你帶我去看看他吧!我在曲靖時,他幫了我很多忙。”
“他幫你做一點事,應該的,不用去看他,皮厚肉燥的老男人,沒什麼好看的。對了,我的那一套藍色衣服怎麼找不到?”他起身又盛一碗飯,扒一口飯,問錢金玉。
“拿給爸爸穿了。忘了對你說,你爸爸昨天來了。”
“我爸爸?雷震嶽?”雷霆臉色微變,不相信。“他會從北京來?真的假的?我媽媽去世他都沒來。”
“應該是真的吧!”錢金玉這下也不敢肯定。“他,他就睡在大衛的房間。你去看看。”錢金玉壓低聲音,不會是個假冒產品爸爸?
雷霆放下飯碗,他來到大衛的房門前,也不敲門,抓住鎖把,扭開門。床頭還留有一盞小燈,照在睡得安詳的老人臉上,雷霆看著他的臉,定在門口,臉上的神情不停地變幻不定,最後他後退一步,準備關上門,不驚動老人。
“小混球,站住。”老人睜開眼睛,兇狠地瞪著雷霆,掀開被子坐起身。“看見老子,不叫人就要走。”
“爸。”雷霆不情願地叫一聲。
“回來啦!事情辦完了?”
“辦好了。”雷霆按亮大燈,看著精神奕奕的老人。“你來,劉叔叔知道嗎?”
“我要到那去,不需要告訴任何人。你老婆不錯,你這麼個混賬東西,挑老婆還有點眼光。我不回北京了,要留下來。你想辦法快點把我的行李找回來,還有我的錢包。那兩個壞小子,一直不相信我有錢。”老人下床走出來。“我要給他們看看,我是不是個老騙子。”
“你要住在這兒不走?不可以,你可以去解放家,渡江家。不能住在我這兒,金玉很快就要生了,我沒時間照顧你。”雷霆見面就攆人。
“解放嫁到美國?我是中國人,不做叛國賊,渡江……忤逆子,小混球,我有兒子,為什麼要住到姑娘家,我又不是絕戶頭,我就要住在兒子家不走。”他氣呼呼對站在一邊的錢金玉說:“看看你找的好男人,忤逆不孝,不要親爹的壞東西,趕快和這個混球離婚,重新找個好男人。我幫你挑個好男人,別跟著這個壞傢伙。”
錢金玉看著他們父子,差一點笑出來,這樣的父子重逢場面,真是不多見。連忙捂住嘴,忍住沒笑出來。
“爸。你想住就住吧!我們10年沒見面,你沒打給我一個電話,現在,你忽然來我家裡。那兩位大小姐會怎麼想?你想過沒?”雷霆看著這位任性的老頭。
“我不打電話?小混球,你怎麼不打給我。誰想來跟你住,別自認為多稀奇了不起,不是因為,你終於睡醒了,娶老婆。我要做爺爺了,請我,我也不來。別提那兩個不是玩意的東西,一個娼婦,一個賣國賊,都要成老太婆了,也沒下一個仔,想起就生氣。”
“爸爸。你要不要來吃點宵夜,喝一碗湯好嗎?”錢金玉微笑問。
“什麼湯?好不好喝?給我盛一小碗。”雷震嶽注意力轉移,走進飯廳,在餐桌前坐下,拿起雷霆使用的筷子,夾一筷子火腿片,送進嘴裡慢慢地咀嚼。“看看你老婆,這才是女人該做的事。我都快要死了,還沒喝過那兩個玩意,做的一碗湯。還是兒媳婦是自己人,幫我洗衣服,做飯吃。